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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琰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李遐龄年纪小,李和与柴氏未必会与他提起什么,瞬间便又提起心紧张起来。然而,说来他是晚辈又是外人,即使慕容若当真前来提亲,他又有何资格置喙?想到此,他不由得拧紧眉头,叮嘱李遐龄:“不管家中发生什么事,你都须得传信与我。不拘大事小事,明白么?”
“知道了。”李遐龄乖乖地颔首,总觉得阿兄似乎与平日不一样。但他思来想去,也并未找出他如此忧心忡忡的缘由,便暂时放下纠结,又兴冲冲地提着长枪朝李遐玉奔去:“阿姊,阿兄教了我新招式,咱们再来试试!”
李遐玉挽出一朵刀花,勾起嘴角:“好个玉郎,刚学了一招半式就敢来显摆,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姊弟俩又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霎时间刀光枪影,煞是激烈精彩。谢琰立在一旁即时点拨几句,倏然听见一阵陌生的脚步声,遂回首望去。
便见两个眼生的少年郎大步行来,遥遥望见李遐玉姊弟二人之后,立即有些目瞪口呆地停下了步子。个子高些的少年郎约莫十五六岁,生得眉清目秀宛如文士,举止间也颇有几分世家气度,然而又隐约带着勃勃英气;个子低些的少年郎脸颊带肉,看似很是稚嫩,年纪大约只有十一二岁,行走间摇来晃去,毫无仪态可言,但足音轻巧,亦是个练家子。
“招式老练凌厉,果然不同凡响!”高个少年郎忍不住赞了一句,而后朝着谢琰行了个叉手礼,“某郭朴,见过谢郎君。”
矮个少年嘴里咕哝着“绣花架子”之类的话,也懒懒散散地行了个礼:“你就是谢三郎?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厉害人物嘛。我叫何飞箭,家中行二,唤我何二郎也成。”
谢琰没料到两位果毅都尉家的郎君来得这么快,淡淡一笑回礼道:“某谢琰,家中行三。”
“谢三郎可要下场试一试?”何飞箭翻着眼睛问道,满脸跃跃欲试。然而,不等谢琰答话,李遐玉却已经似笑非笑地提着轻刀走过来,斜睇了他一眼:“‘绣花架子’?何二,你的口气倒是不小。不如和我这‘绣花架子’打上一回?”
闻言,何飞箭皱眉道:“你方才已经战过一场,我可不想欺负你。”
“呵,这种大话,等你赢了我再说罢。”李遐玉挑起眉,“少找什么借口,怕输给我?”
何飞箭脸色微微一沉,挑了柄称手的横刀,两人几乎是即刻打斗起来。李遐龄看了半晌,不得不承认,方才自家阿姊就是在逗着他顽。亏他还以为新学了招式,总算能与阿姊打个旗鼓相当了,想不到真正缠斗起来,阿姊竟然招招杀机四伏。而且,比方才和阿兄比试时更凶狠几分,就仿佛真正身处战场上对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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