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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花手中的铁铲微微一停,佝偻的腰背直起来,然后看了一眼孤零零的石碑,再次弯下腰背,浮土再次被掀起……
“你明明不想这么活的,你说你想再找份儿正常的工作,朝九晚五的上班,不用见太好的人,也不用见太坏的人,每天晚上下班可以喝喝酒,吹吹牛,不用担心一不留神说出真话,不用担心下一秒对面的制高点上会飞来一颗毫无来由的子弹……”
“现在你有很好的机会,他死了,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也不再穿那身衣服。”
墨墨抱着肩膀说着,我诧异的看他一眼,第一次发现这个有些刻薄的刀客可以说出如此多的话,话里罕见的没有那份刻薄。
“既然不想干这份活儿,你们本可以不来的,何必来了再劝我。”
沈桃花皱眉,手里的铲子微微一停,甩出一句冷冰冰的话来。
显然墨墨的话戳中了沈桃花的心事,让他微微有些暴躁起来。
“你救过我和茄子,我们答应过你,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墨墨很是无奈的摊摊手,好似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蠢货。
“这世上说话算话的并不只有一个符咒门,他也救过我,我也答应过他。”
沈桃花以同样的语气回答墨墨。
“死心眼儿。”
墨墨翻了个大白眼儿。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别不承认我们臭味相投。”
沈桃花以光速回击。
我在俩人的争执中看到了他们的默契,大江湖里漂浮的汉子们特有的感情流露总是如此特别。只有陈茄子默不作声的捡起另一把铁铲,吭哧吭哧的铲起土来,冷冰冰的墨墨在嘀嘀咕咕的抱怨声里最后一个加入,浮土越堆越高,直到棺材彻底裸露出来。
省城大土地的风光终究只是身前之事,如今一座孤零零的孤坟前出现的只是同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棺材。
“司马,又见面啦。”
沈桃花拍拍手里的浮土,看着棺材,眼神儿有些飘忽,短短一句话,寥寥几个字,被他说出来如此干涩。
“只怕见面才是真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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