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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这边从李桂香跑了后,张大顺心里就惴惴不安,可王婆子按着他不让他出门追李桂香。还色厉内荏的骂道“她能跑哪去?一会还不是死皮赖脸地回来,俺咋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地,你瞅瞅你阿弟,儿子都多大嘞?你再瞅瞅你个没出息地,除了死地那个,你倒是给咱张家整个动静出来嘞!娶个啥婆娘连个儿都生不出来!俺告诉你,不准去找,明个俺就去找媒人给你说亲,俺倒要看看你那个死闺女还有那不下蛋地婆娘能咋地!”
张老汉坐在炕上不说话,任王婆子指着张大顺骂骂咧咧。
他原是想着让婆娘闹上一闹,吓唬吓唬李桂香,就说给大顺再娶一个平妻,李桂香肯定就怕了,怕了就去找兰花拿钱回来让他们满意,好打消给大顺找平妻地事。
可没成想这两个不省心地玩意,趁着他跟大安去儿弄街,两人竟把老大息妇打了……
等他回来木已成舟说啥都晚了,这回他想着等人回来了他这个君舅可得说两句好话,不然让兰花晓得了,这不得对他们更挑理嘞。
可左等又等,直到宵禁地板子打了,夜幕降临,屋里黑黢黢,大家伙都各自回屋睡觉了,这李桂香也没回来。
张老汉在炕上翻来覆去,突然一拍炕心道;不好……大息妇不会跑兰花家去嘞?
王婆子刚迷迷糊糊睡着,张老汉一个动作给她吓一跳。
黑黢黢的屋里啥也看不见,她摸索了一把张老汉感觉有气,这才呼了好大一口气“当家地,你干啥嘞大半夜不睡觉?”
听婆娘说话就来气“你个败家地婆娘,今个为啥动手打桂香?还让老大跟着一起上手,你瞧瞧这都啥时候嘞?人还没回来,这指不定就去兰花家嘞!这要是让兰花瞧见嘞,以后再想让她帮衬家里就难嘞!”
王婆子一撇嘴轻呲一声压根没觉得做的有啥不对“俺打她都打轻嘞!就该让大顺休了这个婆娘!自从俺长孙夭折后都多少年嘞?那婆娘肚子里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嘞!
俺要不是看着她还能下地干活,早给她休了,这回子闺女出息嘞,嫁个有钱人家,鼻孔朝天不认你这个大父和俺这个大母!
还敢上县衙告俺闺女,这对黑心肠地咋不死嘞!”
张老汉叹气“你咋不想着把兰花阿母打重嘞,兰花跟咱们生分嘞,以后咋管咱们嘞!”
王婆子越骂越来气,干脆坐了起来,她对着旁边躺着的张老汉越说越激动“咱家用她管啥嘞?一个女娘能翻了天咋嘞?人家曹家给了一笔聘礼还能再给咱家那么多钱咋嘞?俺看这兰花就指不上嘞!当家地不是俺说,小妹是偷了钱可咋说也是咱亲闺女嘞,那李桂香和兰花都是外人呐!咱们可不敢分不清里外拐嘞。
咱家也有挣钱地活计,还怕她们不帮衬?”
张老汉侧身背对着婆娘,满天飞的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你可别忘了酒楼日日都跟咱要货嘞,把兰花得罪死了,以后这买卖还咋做?”
“这.....”王婆子哑然,这倒是真。她推了推侧过去地张老汉“那你说咋整?不打也打嘞?”
张老汉头疼地厉害抱着膀子缩成鸵鸟,身上盖的被子早换成麻草编制的了,可还是不够暖和,不过入秋后炕早烧起来了,被子虽不暖和可炕还是温乎的。
王婆子怼了张老汉好几下,也不见张老汉回句话,气闷地躺下重新盖被子准备睡觉。
至于张大顺下晌虽有些心不在焉,但上了热乎炕不过几息之间就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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