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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穷二白的少年时代里,从未享受过物质与毫无条件的爱意并且对此深深自知的他生不出半点得罪旁人的底气。
终于,他动了动嘴,要准备道歉了:“对……”
我抢先他一步:“问我。”
他愣了愣,说:“问你什么?”
“问我为什么没来。”
他似乎觉得不必如此,但在我摆明了不许他沉默的注视下还是听话照做,只又把眼睛瞥了下去,声音小得等于没问:“……你为什么没来?”
“我去给你买花了。”身后汹涌人潮疏散少许,我稍微站直了些,“你最喜欢的栀子花。”
李迟舒不明所以:“我……最喜欢?”
我们两个人的目光都在对方脸上逡巡,并且我从他的话里嗅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李迟舒不喜欢栀子花。
不,是现在的李迟舒,还没有开始喜欢栀子花。
可他从未告诉过我,原来他喜欢这东西是有过什么契机的,我以为他自小就有这样的偏好。
现在回想,从小在温饱线沉浮得水深火热的李迟舒,哪有功夫去研究花草树木。
我说:“你不喜欢?”
李迟舒不置可否,我看得出他又在心里斟酌是撒个谎顺着我的心意说喜欢还是实话实说。
过了两秒,他摸摸衣角,说了实话:“我对花没什么研究。”
接着又赶紧打补丁:“但是花很好看,很香。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