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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他这段时日总想弄破自己的手指，所以手边的利器都被收走，因此找不到东西割出更大口子来。可他似乎觉得咬出的伤口还不够大，于是进一步将咬出的伤口再撕开了。说起来奇怪，他似乎也没有感觉疼，犬齿咬住肌肤裂开后露出的血肉，刺穿，因此就像他很多次在梦里的那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身边找不到孩子可以喂，他盯着自己滋滋冒血的指尖，恍惚了片刻，抹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

“师尊，你怎么又把手咬破了。”顾哲彦有些心疼地将他的手指包起来，余光瞥到肚皮上残余的血迹，微微一怔。

“他在哭。”云卿小声地说。

包扎伤口的手一滞：“谁在哭？”

云卿摇头，抬头道：“他在哭，他很饿……他很饿……”

“……我要喂他。”他小声说。

他的孩子生下来，也许还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呢。

他彼时已经能看见了，顾哲彦治好了他的眼睛，让他可以看到自己隆起的肚子，还有肚皮上偶尔被孩子轻轻踢出的脚掌印。

他以为，云卿看到这个孩子，会安心些。

顾哲彦接不上话了，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把手覆在云卿的手上，然后一起放在了云卿的高隆的肚子上。

“孩子……”他低声说道，“还没出生呢，他还不会哭，也不会饿，你看，他在踢你。”

肚皮上凸出了小脚掌印，很可爱。

可他分明知道云卿说得不是这个。

云卿任由他给自己包扎，之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手指都破了，十指上缠满了绷带，没有人盯着他的时候，他就总想着给孩子喂奶，他自然没有奶，于是就偷偷咬自己的手，让血一点点淌出来。

顾哲彦看着那里，没有抬起眼睛和他师尊对视。

许久许久，他听见云卿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