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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气死我了。”沈锥已经坐下来,目光瞥过我和他老婆握在一起的手,“可怜我的儿子就这么成了牺牲品,怎么想怎么火大!”
“我是赔不了你了,你们继续努力吧。”我鼻子突然一阵酸,赶紧稍稍使点劲把手抽回来,转身溜掉。
“看起来似乎已经尽释前嫌的样子……”舒雯正在跟沈复连比带划地描述,我坐下来。
“那是沈陌的弟弟啊?”沈复当一声丢下勺子,满脸迷糊地摸索他装着啤酒的塑料袋,“怎么跟没教养的土鳖似的。”幸好嘴里没粥,否则我就喷了。
“好形象呢。”舒雯憋着笑。
“旁边那个是他老婆?说什么回巴黎——不是吧?她在巴黎住了很久吗?”
“法裔华人吧,似乎是。”
沈复揉揉眼,“怎么穿衣服哪——谁教她的啊?把格子裙换成米色长裤还差不多,在巴黎呆那么多年也没染上一点儿审美艺术细胞吗?”
“你缺德不缺德!”我鼻子早不酸了,巨想笑。这个人在课堂上的确是满腹经纶,可惜总微笑着说学生都是白痴,纯粹浪费他时间,“同样是教授,沈陌比你强多了,至少嘴巴不臭!”
他谦逊地笑,“老夫比他强多了,至少直来直去!”
我哼:“唯恐天下不乱的臭书呆子。”
沈复气定神闲地冲我笑,“汝不也是个级别非同一般的傻妞?花那么多钱,就为了找人翻译一本破烂,还有汝啊,蚊子……”
舒雯因为嫌粥烫,正喝着凉茶降火,闻言一口喷出来,然后赶紧举双手作投降状,“哎哎哎,先声明,我可没惹大爷你啊。”
沈复呵呵笑,“老夫只是想说,汝还好,没有苍蝇那么傻而已。”
我估摸着他鞋所在的方向然后一脚踩过去,“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但是,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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