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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高傲进来,捡起脚边的遥控器丢到床上,“瞧你把这儿弄得,狗窝似的,清洁人员会咒你早死早超生。”
我叫道:“你回来得真是时候!你一回来,它立马放儿童不宜观看的电影!遥控器给我,我要换台!”
高傲夺下遥控器,“你是儿童吗?是儿童就别看。”
我说:“我不看恐怖片!”
他挑了一下眉毛,无限暧昧地说:“谁说只有恐怖片儿童不能看。”
我一想也对啊,成人片有什么不能看的。于是我坐回原来的位子,继续吃喝。
高傲去浴室洗脸,然后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叫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破玩意,梗我屁股!”说着将那玩意抛给我。
我定睛一看,“什么呀?”
“指甲油,”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你要涂?”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暖意,“我的指甲又不好看。”
“留长就好了。”
“我的手皮肤粗糙,好多老茧。”
他不再说什么,从我手上拿走指甲油拧开盖子,抓起我右手摊平放在他手背上,一边嘀咕着:“缺钙呀你,指甲里有白点……是不是乱咬手指甲啊,边缘狗啃似的……倒刺也不修修。”
他凑得很近,鼻尖离我手背就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呼出的气喷在我的皮肤上,暖暖的,痒痒的。我忽然为自己的手羞愧起来,它那么普通,甚至丑陋:骨节突出,又不白嫩,指尖上还有薯片的残渣,无论在谁的眼里,都太不完美——可是他却认真地、像画家对待画布一样专注。好几次我想说:“让我自己来吧。”却欲言又止,仿佛打断他,就像唤醒一个正在睡梦中的人一样残酷。
别把自己藏得太深,深到让人无法接近。
我咽咽口水,尽量大方甚至放肆地注视着他,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微微翘起的上唇,这一次我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又爆发了年少时深深隐藏起来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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