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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修嗤笑：“聊什么也不可能放下的，我是没打算逃出去, 但我也不傻, 临死前拉上几个垫背的, 到了黄泉也不冤枉。”他用讥诮的语气道, “没想到吧？余警官,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活着，我这辈子再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伸手掐了一把小胖子的脸, 看着嚎啕大哭的小胖子, 陈九修乐了, “我没孩子, 带个孩子下去也不错。”

“那我们就聊聊你的孩子吧。”余孟阳笑了，“你有自家闺女，怎么还惦记着别人孩子。”

“余警官……”陈九修已经没有之前的愤怒了，他用阴恻恻的语调说，“你是生怕这个小胖子命太长啊。”他不否认这是他的痛点，但事到如今，有痛点又如何？

“你女儿长得跟你像，学习也好，不比这个小胖子强？”

“你……”陈九修眯起了眼，声音已经变了调，“你说什么？”

“九爷，当年江芸把你们的女儿生了下来。”

陈九修的手一松，小胖子被摔了下来，不过因为天气冷小胖子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小棉袄，摔了个屁墩后转身撒腿就跑。

陈明达下意识就要追，被他拖着奄奄一息的魏思蔓睁开眼睛，趁着陈明达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她的手悄悄地从墙边摸了个东西，藏到了掌心里。

小胖子很机灵，跑得很快，陈明达跑了两步也不追了。转身将魏思蔓拽到自己侧边，挡住了目前唯一可能的狙·击·点。

李肖然不得不再次松开扳机，寻找下一次的机会。

小胖子一跑余孟阳这口气还没松下来，陈九修已经腾地一下蹿到了余孟阳的面前，一把掐住余孟阳的脖颈：“你骗我！”

“我没骗你。”余孟阳眼睛没有半点闪烁，迎着陈九修几乎化作利刃的目光，“我骗九爷是嫌我自己命长吗？”

“继续说。”其实当余孟阳说出江芸的名字时，陈九修已经信了大半。

“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余孟阳刻意隐去了凌默的信息，随后刻意咳嗽了几声，陈九修着急想听下面的事，松开了掐着余孟阳脖子的手，哑声道：“继续。”

然后余孟阳把凌薇从小到大的学校都报了个遍，添油加醋让她的形象跃然纸上，将陈九修想见女儿的心思勾到了最高点。

“我要见她！”

余孟阳笑了：“她不在这里，你活着才可能见到她。”

“让她来。”陈九修厉声道，他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枪，抵着余孟阳的腹部，“她不来，你就划自己一道。就算余警官不怕疼，也总得惜命，子弹不长眼，你不怕死，你的同事也这么狠心吗？”

“你女儿不知道你是她父亲，她一直想要父爱。九爷，你希望她和你第一面是这样吗？我想江芸当年选择不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余孟阳看见了陈九修的脸上的肌肉瞬间绷紧，时间几乎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陈九修才缓缓道：“把她的名字和地址告诉我，余警官陪我走一道吧，我要是见不到她，余警官这条命也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