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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发生的只是刹那间的事,一部深蓝色跑车从十余米开外的停车场出口转出来,突然加速,朝默默撞过去。
顾乐为正好面对马路,立刻反应过来,猛冲过去抱起默默,几步跑到对过人行道上。司南就站在那里,一时脸色煞白,叫不出声。
深蓝色跑车疾驰出十余米,原地调头,引擎轰鸣,蓄势就要再来一次。顾乐为见状并未多想,抱着默默,拉起司南,就上了路边那辆双层巴士。
程致研右腿有旧伤,来不及跑到她们身边去,却已经看清轿车驾驶室里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孔。
五年过去了,关博远倒比从前清瘦几分,眼神似乎也变得凌厉了,见孩子和女人都已经上了车身庞大的公共汽车,无论如何再难得手,转而就要朝程致研站的地方撞过去。
程致研眼看着车子朝自己驶来,听到四下不多的几个路人发出惊叫,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简单而清晰,只知道默默和司南没事了,顾乐为必定会护她们周全。时间仿佛静止,直到一个身穿黑白镶拼连衣裙的女人突然出现,拦在他面前。
深蓝色跑车急刹不住,朝左猛打方向,撞上路边的隔离墩,关博远没有系安全带,撞碎前挡风玻璃飞出来,摔下约两米深的路基。地上留着长长的轮胎拖痕和无数玻璃碎片,一只压扁了的男式皮鞋染着血迹,孤躺在一边。
所有这一切,很快就会被高压水枪冲洗,再被黄沙掩盖。
所有这一切,都会被概括总结,成为短短一条新闻:
日前,元朗区米埔保护区附近发生一起驾车蓄意伤人事件,致一女子受轻伤,嫌疑人当场身亡,事件起因疑是生意失败迁怒他人……
只有少数人知道,所有这一切,都从五年前的一场面试开始。
30
在香港,季节更迭总是暧昧不清,春节前的花市眼看就摆起来了,天气却骤然湿热,宛若重回夏季。
逸栈和W之间的融资协议业已完成,自两个半月前宣布交易以来,W在美国的股价一路上涨,逸栈也随之在彼岸声名鹊起,甚至就连一度被人淡忘的Lady W也重新回到众人关注的焦点,不过这一次,人们的目光不再聚焦于陆玺文奇巧的经历,华美的衣饰,叫人佩服抑或侧目的手段,而是她的儿子,程致研。
所有人都在说,眼下的境况,或许就连五年前辞世的詹姆斯也未曾料到,他曾以为家族之内无人能真正肩负起那样的重担,所以才在临终前将W拱手让与他人,到头来与他并无血缘关系的继子却终于证明自己的确有这般的能力与坚持,继承他的衣钵。
也正是那段时间,程致研大多在纽约逗留,号称是为后期在美国上市做必要的铺垫和准备,留下司南一个人应付国内的工作。忙碌之余,司南也曾纳闷,原本还听程致研说短期内并没有上市的打算。而且,在这一点上,他的观点与司历勤不谋而合对真正有前途的企业来说,上市绝非目的,也不是发展的唯一途径,有时候一味求成,结果可能是适得其反的,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口径,独自在美国盘亘许久。
两人每天都打一通电话,但说最多话的却经常是默默。小姑娘就是有这样小聪明,拿准了程致研宠她,时常在他那里告状。
冰淇淋攻*温柔酷哥受 月时宁(攻)*简翛 攻是美貌超模,蓝眼白皮,不是混血是白化病,视力低。受是低调富二代,喜欢机车冲浪飞伞。两人情绪稳定,不软不弱不发疯 ——— “是脐钉吗?你有脐钉?”月时宁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男生连戴耳钉都不免被人评头论足。 简翛嗯一声,同时脚尖一挑,将车子换上更高的档位。 他们应声跑出了环路,车距变宽,背离城市,视野也渐渐随之开阔。 暮春的风无骨,丝丝灌入袖口,抚过藏在衣料下的皮肤,又不声不响从缝隙中逃逸。 “我们有多快?”他看不清仪表盘。 “40迈。”简翛说。 被护目镜滤色的空中,模糊的白云即将扑面,风阻直击周身,让他想起台风来临前紧贴海面奋力飞行的鸥鸟。 月时宁闭上眼,推开风镜,深嗅稀薄空气里阳光、尾气及简翛衣领上衣物柔顺剂的味道,隔着手套和掌心潮湿的汗水去感受另一个人的温度,旅程才开始,他竟在期待下一次,可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下一次”,尚无人知晓。 “能再快一点吗。”他问。 提速的音浪代替简翛回答,月时宁没有睁眼,看不到前路,只恍惚觉得他们要驶离地表。 他放开简翛,缓缓向两侧伸平双臂。 “好像在飞啊……” 简翛耐心等,而后抓他手按回腰间:“别飞了,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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