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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对侍卫穿的服饰熟得不能再熟是鹰奴。
宫内豢鹰,供王公大臣们春狩秋猎时用,是百年前起祖先立的编制。前些年朝上大臣们以空费国库为由,联名递了折子,想将鹰队裁掉。皇帝没批,鹰队从六十人减为十五人,寻常侍卫从四品,侍卫队长正四品,养鹰人的队长,被唤作“鹰奴”。
外头跪的侍卫面容白皙干净,观那模样不到二十,侍卫冠沿插五根彩翎,便是这一任的鹰奴。
大学士思忖良久,一捋白须:“不知陛下召臣来何事?”
李效冷冷道:“先生要告老?”
龙案上,摊着大学士告老还乡的折子。
大学士欣然一笑,缓缓唏嘘:“老了,站不动了。”
李效脸色现出难得的温和:“站不动,坐着也行。”
大学士自嘲地摇了摇头:“皇上今年大婚,喝完酒,老臣也好放心回家。”
李效婚期在即,心里颇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正想让大学士来说说话,稍作排遣,当即转了话头,淡淡问:“先生最近都在读什么书?”
大学士答:“回陛下,老臣在读虞史。”
李效:“小时候,先生给我拣了不少故事说过。”
大学士若有所思点头:“每次重读,多少都有点体悟。”
李效:“有何体悟?”
大学士反问道:“陛下可曾记得百余年前,统历年间,我朝第二任帝君,皇成祖长乐帝。”
李效:“记得,明凰殿里,还挂着长乐帝的画像,统历年间匈奴进犯,勾结皇后反叛。统历十六年秋,朝堂倾覆,战火频起。一夜间奸贼谋朝篡位,国之将危。成祖连夜逃离京城,韬光养晦。重夺政权,扫荡边陲,振我大虞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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