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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宣有些不忍,怎么说两人也浓情蜜意同床共枕过不少时日,待珠儿离开院子,他忍不住说情道:“母亲,此事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吗?表妹她……”
“还不是你作下的孽!”李氏重重地撂下茶盅,冷声喝道,“你也滚回去清醒清醒,别在我跟前碍眼!”
梁子宣在外是翩翩贵公子,在家却不敢驳他母亲半句。不过喝他两声,他便吓得草草行礼,匆匆离去。
看着梁子宣的背影,李氏闭眼,头疼至极。
她在内宅妇人中,已然称得上雷厉风行手段利落。
那日宫宴开始之前,她还在思量该如何将明家阿檀顺利娶回府中。离宫时,她远远瞧见明檀没上靖安侯府的马车,而是与白敏敏相携离开,心中便迅速生出一计。
她遣人远远跟着,回府与梁子宣细细分说了番这门婚事到底有多重要,他们目前的处境又有多么尴尬。
待人来报明檀与白敏敏离开听雨楼,去了南御河街,她又当机立断,谋出落水相救的戏码。
此事若依她谋划完成,本该两全其美,既不会坏了婚事,又能以此为筹码留下珠儿母子,哪想她这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顺顺当当唱完这出便罢,还不得不担下落水一事。
此计不成,靖安侯又回来得如此之快,她还能如何?也只能出此下策,让珠儿母子消失了!
心堵到午膳时分,下人来禀:“夫人,表姑娘与小公子已经出城了。”
李氏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定,她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打算清静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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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至利州,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快马加鞭两日能到,马车慢些,约需七日。
一路颠簸劳累,眼见远离了上京的繁华热闹,仆从也自出城开始明显慢待,珠儿心中不甘之意愈盛。
“姑娘,今日便在此处歇脚吧,前头路不好走,再往前赶,天黑之前很难找到客栈了。”
珠儿撩开车帘,打量了眼,皱眉道:“此处如此破败,如何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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