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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撑起精神盯着野猫看了会儿,它窝在原地,缓摆着尾巴,确实没怎么再动,但猫的习性本就如此,这证明不了什么。
等等……她忽然警觉:“你说什么,我为何要逃?”
“回到利州便要嫁给庄子管事做填房,姑娘难道不会想逃么?或者姑娘以为,自己还能等到风光回京的那天?”
珠儿闻言,如遭雷劈。
出京以后身边人的态度,的确让她有了不祥之感,但嫁给管事做填房……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而且她还有敏哥儿,敏哥儿是表哥长子,姨母和表哥不可能这样对她!
身后之人继续道:“令国公夫人在利州西郊有一处陪嫁庄子,庄子管事年愈四十,前些年发妻病逝,未再娶亲,只有四房小妾五个儿子,这几日管事府中结灯贴囍,姑娘人到便可三拜成礼。
“至于小公子,血脉至亲不可分割,以后若有机会必能认祖归宗,只是和姑娘再不会有半分干系了,姑娘此去,母子分离,想是此生不复相见。”
这番话听来极其荒唐。可直觉告诉她,是真的,都是真的。
身后适时传来茶杯落桌的声响,那人沉声道:“姑娘,若想回京为自己挣一份前程,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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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微凉,上京城外一片漆黑,城内却夜上华灯,正是热闹辉煌。被定北王府整个儿占据的昌玉街,大约是城中难得的一处肃穆清静之地。
江绪与舒景然正在书房明间秉烛手谈,烛火忽闪,一道暗影随风入屋,垂首复命道:“王爷,梁家那位姑娘和那孩子已经带回京城,安置妥当。”
江绪“嗯”了声,抬了抬手。
那道暗影会意,悄无声息退下。
舒景然围下三枚黑子,边掩袖取棋,边自顾自道:“我一直在想,那晚你到底为何出手。让梁世子救下明家小姐,这桩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不算坏事。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大显立朝数百年,世家盘根错节,权势愈盛,圣上早有修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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