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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赫连祁微微颔首,随意在临窗的软榻坐下。
宁婉音挽起袖子,认真临摹一朵梅花。她确实对画画一知半解,当初学的时候没用心。
但如今有了皇帝教她,她得认真对待。
今日的局面,是她故意布局。她要不断加深与皇帝之间的羁绊,情爱太过于虚无缥缈,说断就断。
除了爱侣之外,他们应该有更多的关系。
棋友是一。
师生是二。
当她与他的羁绊越深,在他心中的地位越重,他越舍不得她,就更不会随意扔了这枚棋子。
宁婉音画的很慢很仔细。
等她终于临摹完,想递给陛下指点一二时,却见软榻上,那人单手撑着额头,不知何时已经阖上双眸。
宁婉音一怔,立即放轻了手脚。对着在一旁伺候的为汪德贵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汪德贵看了一眼陛下,轻手轻脚退下。
陛下昨晚与宁贵人下了一夜的棋,白天又一直在批折子,不过午睡一个时辰,难免劳累。
莲蕊等宫人一起退了出来。
宁婉音轻轻走近赫连祁,将挂在屏风上的披风,盖在赫连祁身上。
熄了宫殿里大多烛火,只余了床榻一角的红纱描金宫灯。
她没上床。
皇帝都没躺着呢,她自然不能躺。
宁婉音趴在茶几上,阖上眼眸。
白日里庭院里挖掘水池吵闹,她也没能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