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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好长好长,他注视着我,我凝视着他,谁都没有开口,连赵村长都看出空气中缭绕的缱绻。“林老师,你们应该认识吧?”
“啊?”我抢先开口:“我听说过林老师,是第一次见,第一次见。”
“哦!”赵村长指着我,向林章介绍:“这是新来的易老师,说在我们这阔呆一个多月。这是她给孩子们带来的东西。还有,这是给你买回来的菜。”他把行李箱和手提袋一并交给林章。
林章对任何消息都没有展露表情,接过东西,平静地点了点头。孩子们也都围了上来了,探着颗小脑袋,充满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而小男生们就围着那个沉沉的大箱子。孩子们还天真单纯,不知道掩饰自己的好奇与欲望。
赵村长向孩子们道:“这是你们新来的易老师,她以后会教你们画画,唱歌,还给你们带了来书本画笔和玩具。”
孩子们一阵欢呼,脸上的笑容像是得了春节压岁钱一样欢喜。一共十几个孩子无一例外的衣服破旧,头发蓬乱,目光虽然清冽,皮肤却如未调匀颜色的水墨画,又像是未洗干净一般。
赵村长又领着我走进一个正在上课的班级,指向讲台的中年男子:“这是赵老师,他是我们本村人,在这阔教了很多年了。”
我微微鞠躬,朝老师和孩子们招手,“你们好。”
赵老师立即从讲台走过来,村长再次介绍我,他马上伸出手:“易老师你好,欢迎,欢迎。”
不便再打扰他们上课,退了出来,村长继续介绍学校情况:“我们这个学校就20几个学生,没有校长,以前都是赵老师一个人,后来林老师过来了,他接了一二三年级的课程,四五年级由赵老师负责。幸好林老师来了啊!赵老师一个人都忙不过来,上面指派的老师又都干不长,我们都不晓得怎么办才好。山里的孩子想走出大山读书是唯一的出路,我们就是因为没有文化被困在黄土地劳累一辈子……”
出里滋出的悲哀,怜悯,振奋,蜕变几种情绪,眼睛却始终追着林章。他正与小孩子们说话,好像是提示他们爱护玩具……然后放好行李箱,回过身,瞥了我一眼,信步走来,对村长道:“马上就要放学了,要么先安排易老师休息吧!她赶了这么久的路。”
“哦!看我都忘了。”村长一拍脑门,指着山坡下的一栋瓦房,“易老师你看你要住哪阔?坡下的那户人家都搬走了,以前来的志愿者他们都住哪,你要是嫌远,林老师现在住的院子离学校只有半里路,还有两个空房间,你……”
“我要住林老师那!”我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思索。
两位男性都愣愣地看着我,等我反应过来,火花已经流窜到脸颊,耳根彻底烧了起来。再也抬不起头了。
村长笑了几声:“好好,你自己决定,那等下林老师带你回去。”
赵村长回去后,孩子们也陆续回家了。林章提着我的包,我跟在他身后,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两个人都默然不语。黄昏下的山路总有一种落寞寂寥的气息,尽管它什么都没有表达,我也自带了沉闷,悱恻的情感。下坡路一颠一簸,内心也如潮汐起起伏伏,为什么是这样?他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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