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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李士钧巧遇恶贼陆寅陆晓村,不由得气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想啊:我李士钧乃堂堂男子,岂能对你们善罢甘休?我必须一追到底,拿你等归案,洗刷李、陆两家的清白!即使陆二叔和你母亲泉台有灵,也不能怨我李士钧不念旧义了。
原来陆寅跺脚离开云南府,他无处投奔,落叶归根,就回湖南常德府了。
好在手里有钱,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儿。到了陆家堡,打听老人们他才明白,陆滚这支派没有近人啦,只是跟出了五服的大财主陆占魁的儿子、戏水江猪陆丰陆松坡还近一些。陆寅一听很高兴,既有绰号,定然精通武艺。我设法接近他,叫他鼎力帮助,致李英于死地,给父亲报仇。这样他来到陆松坡的家门口,啪啪啪拍打门环。一会儿,从里边出来个下人,把大门开放,一看陆寅眉清目秀,齿白唇红,问:“您这位少爷找谁呀?”“请问本家主人陆松坡庄主,认识不认识当年迁往云南府居住的挠头狮子陆滚陆老英雄?您给回一声,我是陆滚之子名叫陆寅,前来认祖归宗。”“噢,您等着。”家人往里去,时间不大就跑出来道:“您是少爷,陆老爷子是家主的伯父,家主和您是弟兄,请您快进去,这是自己的家呀。”陆寅听了感到很温暖。家人带着奔里院客厅,挑帘栊,陆寅进来一看,屋里明窗净几,在八仙桌上高椅子前边站着一个大高个,也就在四十来岁,背厚肩宽,黑红色的粗辫子,白煞煞地一张大脸,满脸的横丝肉,大贲儿头翻鼻孔,连鬓络腮的短胡须,扇风的耳朵厚嘴唇,十分凶恶。陆寅“哇”地一声哭道:“小弟陆寅拜见兄长,请兄长看在先人的份上照看小弟。”他跪在陆丰的面前,泪如涌泉。陆丰也半跪半蹲:“兄弟不要哭,有什么事都不要紧,咱们一笔写不出两个陆来,快起来起来。”陆丰扶起陆寅,让了座位:“兄弟,先父去世的时候,还有我的叔叔,都提过云南府的伯父,当年落了户,由于多年不走动,也就没时间去云南府伯父家中问安,不想兄弟到来认祖归宗。伯父伯母的身体如何?
你到此定有要事,你我是弟兄,尽寇说。“陆寅流着泪,就把如何帮助李跃成家立业,父亲被害,母亲也相继被害身死说了,总之血口喷人,信口雌黄。
陆寅最后说道:“只求哥哥能为我父母报仇,死而无憾了。”陆丰一听,气的哇呀呀怪叫如雷:“老儿李跃如此丧尽天良,渺视我陆家无人,此仇不是兄弟你一个人的,是咱陆家的仇!此仇必报。”陆寅趴在地下磕头,把这个哥哥看成是得力靠山。那知道陆松坡是个淫贼,专门杀害少妇长女,他叔父陆占鳌也不回家,可惜陆寅这个清清白白的武林后代,从此江河日下了。在家里住了三天,两个人收拾东西物件,又给陆寅夜行衣百宝囊,就直奔云南府而来了。
二人来到云南府,在北关住店,吃完晚饭,耗到二鼓,两个人换好夜行衣,背好单刀。陆丰打手式,陆寅把后窗户支好,两个人垫步拧腰,窜出屋外,然后飞身上房,手搭凉棚,四下观看,银河耿耿,夜风阵阵。陆寅在前,陆丰在后,窜纵跳跃,滚背爬坡,直到护城河边,燕子三抄水,二人跃过护城河。掏出飞抓索练,搭到城垛之上,两个人倒绳而上。收好飞抓,从城上往下看,万家灯火已寂,长街上有三三两两的巡更走夜的人。下城墙上民房,直奔东门里,来到李英家的东墙外,二人进院,一片死气沉沉,李英家里空无一人,陆寅咬牙:“哥哥,难道他藏起来不成?”陆丰一摆手:“先回店再说。”二人照原路回到店中。从后窗跳进去,把窗户关好。低声商量:“哥哥,是不是李英闻风逃跑啦?”陆丰点头:“很有可能,即使不是闻风,他也想到你必回常德府,我陆家藏龙卧虎,有的是武林高手,能不报这血海深仇?我们必须打听出李英的下落,也好跟踪寻迹,追杀李英满门。”陆寅也着急,忽然间想起来:“哥哥,我的家人陆忠和李英的家人李能,多年相处很不错,李英到什么地方,陆忠一定知道。”陆丰点头:“这倒是条线索。
贤弟,你家中到底还有多少钱财?“陆寅摇头:”详情我不知道,大约数万两。“”好吧!明天晚上咱去一趟。“陆寅答应。到第二天晚上二鼓,两人换好夜行衣进城,直奔陆寅的家,越墙而过。陆忠还没有休息,屋里点着灯,陆寅一敲窗户:”陆忠开门吧。“陆忠出来一看陆寅:”哟,小少爷,奴才给您磕头,这些日子您上哪儿啦?“”你起来,到屋里说去。“三个人进了屋,陆寅一指陆丰道:”这是我哥哥,我已经到湖南认祖归宗啦。“陆忠立刻给陆丰行礼。陆寅好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儿:”陆忠,东院里怎么样啊?“
“嗨!您别提啦,大爷大奶奶带着儿女,离开云南府啦。”“到什么地方去啦?”“老奴不知道,李能也不知道,说是躲灾避祸才走的。”陆寅看了陆丰一眼:“噢,陆忠,我也回湖南啦,这个家就交给你掌管啦。把所有的佣人多给几个钱,全部辞掉,家里还有多少钱哪?”陆忠把帐目拿出来:“您自己看吧。”陆寅一看,都在乾德银号存着哪,四万多两银子。“陆忠,你明天到银号去结帐,留下两千银子,做为你养老和每年填坟烧纸的用度。余下我镖行交佣钱,给我送到湖南常德府城东南陆家堡,陆松坡收即可。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啦,老奴照办就是。”陆寅、陆丰出来回店,等了十天。陆寅说:“哥哥,看来李英是绝啦,这云南府也没什么留恋的。算他李英命大,咱们明天回家吧。”陆松坡一摇头:“岂能便宜了李英?此仇必报。”
“可找不到他呀?”陆丰一阵冷笑:“找不到他,咱还可以借刀杀人,叫官府拿他治罪1陆丰说出在云南府采花做案,杀害少妇长女,留下李英名字。
从此,他们在云南看到有姿色的女子,晚上就去污辱妇女,之后,用刀杀死,留下李英的名字。最后把四品知府梁玉书的掌上明珠也给杀了,做了十八案。神不知鬼不觉逍遥法外,回到常德府。陆寅的银子也到啦,叫哥哥给存起来。陆丰跟他商量:“我想给你盖房,可家里的房子很多,何必再盖呢?你就跟我住在一处吧。”陆寅摇头:“哥哥,我暂时不想跟您住在一处,唯恐怕李英猜到小弟,他会来到常德府寻找于我,那时给您添很多麻烦。”
陆丰一想也对:“依贤弟之见哪?”“小弟到常德府找店住下,随时可以家来,您也可以去店中找我呀。”陆丰答应。
陆寅在北关的三合店,包了三间房。每天出去寻找俊美的女子,夜晚之间前去胡为。陆丰给他圆了一个号,叫展翅弥猴。三年来的光景,他做尽了坏事。这天他来到东关,从东往西来,信步闲游。正往前走,突然间发现一位千娇百媚的大姑娘,坐在敞蓬车里。陆寅呆若木鸡,两眼发直,真是蓦然见五百年风流孽冤,这般可喜娘儿罕见!他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天。他立刻在车后远远地跟着人家,进西街口往东,路北大门,车子停祝
跟着的婆子下来,大门开放,从里边出来几个女人,有婆子拿过接脚凳,放在车辕儿里首,扶着姑娘进了大门。陆寅远远地盯着半天,顺着西墙往北,直转到北墙,做好了粉迹儿,才回到三合店。直耗到晚上,他换好衣服,背插钢刀从店里出来,走东北城角,飞身上墙。今晚还有月色,正好行事。陆寅分花拂柳,来到这后窗户,他轻身提气单肘一跨窗台儿,用右手的指盖儿,捅了个小口儿,瞟一眼刚要往里看,觉着一阵寒风,啪的一下,有人拍了他肩头一掌。陆寅顾不得往里看,膝盖一碰出墙,飘身下来,见是李英李士钧,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英怕他喊出来,如果一嚷,与人家妇女的闺名有玷,但冲陆寅一招手,转身形顺后院往北跑下来。陆寅一咬牙:好李英,前仇尚且未报,你又破坏小太爷的好事,新仇旧恨,岂能容你!想到这儿,一伏腰就追了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常德府东北城角外,一片大树林的边儿上。李英把身形站稳,陆寅一伸手探背膀,呛亮亮把刀亮将出来,用手点指:“姓李的!
狭路相逢,今日要报父仇,你的死期已至0李英一笑:”哈哈哈,兄弟,三年来你采花作案,身犯王法,只图一时之乐,而遗万世之丑。你活腻啦?“
陆寅一阵狂笑:“嘿嘿嘿,小太爷喜欢这个乐儿,与你何干?你管不着1
李英把脸一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要知道人之姐妹,己之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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