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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看着阗资,她眼眶发热,爱与痛的泪水在眼眶里涨潮,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阗资的样子了,只知道他低着眉头看她,她咧咧嘴,沙哑着声音问他:“怎么办,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没出名就有黑料了。”话是打趣的话,胡笳讲出来,鼻子倒酸了,眼泪落下来,像冬雨,打得她牙齿发冷,像是要从生活的擂台上摔下去。
阗资抱住她,他身体温暖,胡笳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抖,是在取暖。
“不怕,不怕,”他的嘴唇吻在她耳廓,“我在呢。”
阗资带她回了家。
他看了圳中告白墙的贴子,看了她手机上的好友验证消息。
阗资看着手机屏幕,他觉得这四四方方的光亮像个歪曲的洞口,恶意像蟑螂,从手机屏幕里爬出来,飞到胡笳的身上,阗资不是她,无法和她感受到等量的痛苦,可他光在洞口,就已经能感觉到恐怖。阗资认识胡笳认识得太晚了,他参与她生活也参与得太晚了,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知道是谁伤害了她,不知道犯人是谁,她的故事,还要重新讲过。
“视频是我前男友拍的。”胡笳告诉他。
她前男友叫周琮,比她大三岁,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她高一,他高三。
那时候,胡笳的外公外婆刚走,她整个人像是被命运抽掉了脊骨,成了软体动物,迫切地想找个壳躲起来,周琮就是她找到的壳。严格来说,是周琮主动找的她。他和胡笳搭讪,要到她的微信,他们成了朋友,他帮她辅导功课,给她买香水,请她去听演唱会,再后来,他和她告白,他们变成了男女朋友。假期里,周琮向胡笳求欢,她没有拒绝。
周琮在床上像个老手。
他教她用姿势,教她怎么动,教她用小玩具。
她用周琮逃避她的原生家庭,她跌在性里,像是溺在蜂蜜里,鼻子眼睛咕噜噜冒出泡。
他们的关系持续了大半年,两个人的性欲都强,床单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周琮说他很爱她,他带她去见他的朋友,他傻里傻气给她买衣服买香水买化妆品,后来他们是怎么分手的?哦,也是为了衣服,周琮要胡笳在床上穿情趣内衣,她不喜欢那衣服的款式,不想扮做女仆,不肯穿,周琮不大开心,两人当场闹了别扭。
过了两周,周琮做小伏低,把她哄好了。
两人到了床上,周琮又要她穿情趣内衣,那时他怎么说的?
“不肯给我口,穿件衣服总可以吧?”周琮是这么和她说的,胡笳翻了个白眼,穿上她自己的衣服,走人了。周琮再来求她复合,她也不肯了。到了五月份,他自己要忙高考,也就不怎么找她了。他学习好,考去了交大,高考后的暑假,他来她家找过她几次,问她能不能重新开始,胡笳只让他别再找她了。
再过了大半年,胡笳觉得她的生活有点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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