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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全源”案一审开庭时间确定。
言谨收到庄明亮的微信,挺中二、挺矫情的一句话,却又那么熟悉:为了那一点不可能的可能争取过,无论结果,都已是最大的荣光。
言谨也给他回过去,同样是一张眼泪汪汪的小猫咪表情图。
她看不到庄律师当时的反应,但她自己真的就是那只小猫咪的样子,眼泪汪汪的。从互相嫌弃到师徒相惜,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竟也觉得神奇。
以及周其野,在主动退出这个案子,并且刻意避嫌两个月之后,也给她发了消息。
只是简单的一问:有改变吗?
言谨回:没有。
周其野看着这两个字的回复笑了,说:从前可是你告诉我“排除万难”太不现实,合理努力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反而是你在做这样的事。
言谨同样看着这句话笑起来,十几年间的一幕幕在脑中瞬间涌过,又忽然想哭。但最后,她也只是给他发了一张小猫咪 salute 的表情图。
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输,这场诉讼似乎已经变成了苏迩任性而为的表演,只为展示艺术家最后的倔犟。而她也是个不知深浅的律师,居然真的想要陪着倔犟的艺术家走到最后。
出发去北京之前的那一夜,吴清羽来看她。
两人一起在家吃了顿火锅,吴清羽一边吃一边说学校里的事,言谨只是听着,偶尔跟着笑。
吴清羽忽然问:“我能不能去旁听啊?”
言谨其实脑子里一直在想开庭的事,丝毫不带停顿地就明白了她在问什么,接口回答:“没必要,庭审公开网就能看直播。”
语气是不在乎的,吴清羽却能看出她的紧张,偏还要问:“如果败诉会怎么样?”
言谨摆烂地说:“一审败了还有二审,如果当事人要求,可以上诉的。”
“那二审还是败了呢?”吴清羽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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