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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三个小时,喊了三个小时,嗓子都要冒烟了。
可是找不到他,他烧心似的。
晏方旬害怕,他觉得他从来都没有害怕过。
他唯一怕的,就是他小时候,他捂着母亲流血的手腕,求她不要死。
可是母亲就再也没理他。
他那个时候害怕极了,就像是现在。
他也怕安宁不再与他说话了,再也不理他了。
安宁坐在草丛里,这次是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喊她,就是晏方旬喊她。
没一会儿,他还听到了脚步声,很是急促,在黑漆漆的夜里,挺突兀的。
与她擦身而过时,安宁动了动唇,“我在这里……”
晏方旬拿着手电,就看到芦苇动了动,他凑近,就看到了安宁,她像流浪猫一样缩在水沟沟里,扒拉着草在看他。
他的手电太亮了,她还用满是泥巴的手挡了挡眼睛。
晏方旬以为,19岁初见安宁,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了呢。
她在一家会所打工,衣服被人扯得不成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也肿着的,躲在他的身后,小声的诅咒那个想要赚她便宜的人。
让他意外的是,安宁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了,才是她最狼狈的模样。
两只脚站在泥巴里,裤子湿了,身上也有泥巴,跟他下午见她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晏方旬一边打电话,一边下去将她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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