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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折抱膝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他问:“会怎么样?”
诗人伸手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假设昨晚有一只小虫子把卵产在了你的皮肤里,虫的基因和人的基因就会发生融合。最迟三天后,你就是一具里面裹着上亿只虫卵的皮囊。小虫子从你的眼睛里,呼吸道里飞出来,飞到其它人身上,很快——”
肖老板不满道:“你别吓唬小孩。”
诗人慢悠悠收手:“我说真的。”
安折眼前蓦然浮现那天在供给站广场上被陆沨剖开肚子的异种,他的腹腔和呼吸道里全是半透明的小虫。
他道:“那怎么办?”
诗人摇摇头。
“我们只能祈祷驱散中心没有出大事,又或者刚刚出事还不久,驱散仪很快就能修复,否则……”他轻轻叹了口气:“否则,要么全基地爆发感染,要么……审判日就要重现了。”
安折蹙眉望着窗外空荡荡的街道。
却听肖老板问:“你知道审判日?”
“听过一点。”诗人说。
肖老板叹了口气:“我以为只要老实待在基地里,就能活到老死。”
“基地安全了太久了。”诗人仍眺望着远方:“我总是忘记安全才是暂时的,危险是永远的。活着并不是我们应得的,活着是恩赐。”
安折不大能听懂,也不知道如何发问。
他只有一个问题:“审判日是什么?”
肖老板的目光却向他瞟来:“我忘了问你了。你的衣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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