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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飞尘没说话,按下打火机,把火光凑近那地方。
“我——”白松及时止住了一句脏话。
只见惨灰的水泥墙面上,有三道深色的长条形痕迹——深浅长短各不一,右上方重,到左下方越来越轻,像一笔没蘸足颜料的画。
郁飞尘低声问:“之前有吗?”
“我不知道。”白松说。
顿了顿,他又道:“我没注意,应该没有吧。”
郁飞尘没说话,睡前他仔细观察过营房的环境,没有这种东西。
静默里,白松喘了几口气,忽然伸出右手,拿手指头上去比划。中指粗,小指细,符合墙上痕迹的特征。
“见鬼了。”白松泄气一般躺回去,离墙远了点,说:“是人手抓出来的,他们真的会善待俘虏吗?”
就在这时,营房里又有动静,是那位名叫格洛德的化学教员被他们的交谈弄醒了。
“发生什么了吗?”他问。
“没事。”郁飞尘伸手,手指穿过铁门,将那个锁住铁门的老式铁锁拧了个方向,从平挂在门前变成侧放。
做完后,他说,“睡吧。”
化学教员低声祷告了几句,和白松陆续睡下。郁飞尘没再躺下,而是用一个方便随时起身的姿势靠墙坐着假寐。周围依然死寂得像个墓地,直到大约五个小时后,一丝苍白的天光从小窗照进来时,滴水声重新响了起来。
郁飞尘先看向了白松旁边的墙。那道痕迹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存在过。
再看铁门——
原本被他摆成侧放的铁锁,此时却还是静静平挂在门外,仿佛悄无声息自行移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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