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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晨光穿透布满裂痕的玻璃窗,洒在公寓大堂斑驳的地面上。陈恩赫将自制的木箭搭在弓上,瞄准走廊尽头的黑影,喉结微微滚动。当“怪物”蹒跚着靠近,众人惊呼着后退,直到林智秀摘下染血的面具,这场精心策划的演练才暴露出真相。
“这就是你们应对怪物的方式?像受惊的老鼠一样尖叫逃窜?”陈恩赫将弓箭重重砸在桌上,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空间里炸开。王斗植突然起身,掀翻长桌,罐头和水壶滚落一地:“少在这发号施令!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借机排除异己?”
混乱中,赵贤秀默默背起破旧的背包。他记得顶楼储藏室里还有几箱泡面,或许能撑过这难熬的夜晚。楼梯间弥漫着腐肉的气息,每上一级台阶,木板都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就在他伸手触碰储藏室门把手时,一道黑影从头顶掠过,带起的劲风掀翻了他的帽子。
楼下的厨房里,众人正围着自制的燃烧瓶忙碌。周宥莉将布条浸入汽油,余光却始终盯着紧闭的大门。“贤秀去太久了。”她低声呢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苏安善英的丈夫江石岘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皮肤布满青灰色纹路,眼球浑浊得像蒙上了一层白雾。
“老公,是我......”苏安善英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对方扑来时被尹智秀猛地拽到身后。火焰在燃烧瓶碎裂的瞬间迸发,映照着江石岘扭曲的面容,也映出苏安善英绝望的泪水。当火焰熄灭,只剩下满地焦黑的残骸,陈恩赫蹲下身,在死者口袋里摸到半块发霉的面包。
与此同时,林伊景蜷缩在医院的角落,指尖轻轻拂过未婚夫留下的笔记本。那些关于怪物研究的潦草字迹,此刻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冰冷的枪管突然抵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拽回残酷的现实。
“告诉我,还有谁没有变异?”女军官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金属桌面上。林伊景望着墙上晃动的影子,想起公寓里那些或冷漠或温暖的面孔,最终吐出了几个名字。当追踪器被植入体内时,她在剧痛中露出一抹冷笑——这些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早已把他们的命运攥在了手中。
回到公寓的林伊景如同一头警惕的母狼,匕首精准地划破赵贤秀的手背。鲜血涌出的瞬间,她死死盯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晚宴的烛光摇曳,老板娘突然掀开衣袖,露出布满鳞片的皮肤:“我会在彻底变成怪物前离开,免得连累大家。”话音未落,林伊景突然扯下墙上的对讲机,狠狠砸向地面:“从现在起,停止一切求救信号。军方......比怪物更可怕。”
而在黑暗的电梯井里,吴载宪的虎口已经被鲜血浸透。保安变异后的利爪擦着他的脸颊划过,腐臭的气息几乎让他窒息。他怒吼着将对方推回电梯,单膝跪地举起猎刀。当电梯门缓缓闭合,最后一道光线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地讲述着人生哲理的老师。
公寓里,昏暗的灯光晃个不停,映出众人疲惫又满是警惕的神情。赵贤秀从短暂的昏迷中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他刚想撑起身子,却发现手臂上的青筋诡异蠕动,好似有活物在皮下钻行。
“我这是……” 贤秀惊恐低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毛骨悚然的嘶吼从走廊尽头传来。那声音不像是普通怪物,透着一股冰冷、机械的质感,好似金属相互摩擦。
“又有新怪物了?” 陈恩赫手持自制长矛,眉头拧成死结。他身旁,林智秀紧握着匕首,指节泛白。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声源靠近,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仿佛脚下随时会塌陷。
当他们来到声音传出的房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只身形庞大的怪物正盘踞在角落,它的身躯由扭曲的金属和蠕动的血肉交织而成,眼睛部位闪烁着猩红色的幽光,像是两团鬼火。金属外壳上,尖锐的刺状突起错落分布,时不时滴下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绿色黏液。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王斗植声音颤抖,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这怪物周身散发的压迫感,比以往见过的任何怪物都要强烈数倍,好似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恐怖存在。
赵贤秀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镇定。他想起了在图书馆偶然翻到的一本科幻杂志,里面描绘过类似机械与生物融合的外星生物。难道,这怪物与那些科幻设想有着某种联系?可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怪物突然发动攻击,数条由金属和血肉构成的触手如闪电般射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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