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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人墙后头传来两声清脆的喇叭声。众人回头,望见辆天蓝色的小货车。
往常村里搬家或者运个什么大物件都是用板车或者人力三轮,这么大阵仗的还是少见。村民顿时好奇起来,纷纷将目光从地上的癞子转向卡车后斗,视线一样样点数过高低错落的桌椅板凳,最后落向打副驾跳下来的那个年轻男人。
瘦高个,面皮白净,斯斯文文,脚上穿的是双皮鞋,鞋帮没沾一星泥。
男人提着药箱急匆匆奔过来,分开众人,蹲下身去摸癞子的脉搏。可摸了半天,他不住皱眉,挽起袖子又是一顿摸索,而地上的癞子则把眼睛闭得更紧。
男人有些疑惑,站起身来不知所措。
“别管他,”王婶子递了个眼神,“装死,诓钱呢。”
“他老这么讹人,”赵大爷拄着锄头乐,“离远点,小心赖上你。”
男人挠挠头,也笑,“能治。”
众人惊奇,看见他不急不慢地矮下身,伸手去找癞子外膝眼下四横指的穴位。
努腮,全力按下去,癞子登时眉头攒动,两颗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滴溜溜乱转。
接着,男人又掰过癞子小腿,对着承山穴使劲顶下去,癞子再憋不住,惨叫着坐起身来。
“好了好了,又活了!”
绰号癞子的闲汉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起身,拍打着屁股后头的土,歪头乜斜起这个破坏自己发财大计的外来者。
“癞子,你不谢谢人家吗?瘫痪都给你治好了!”
“对,该你给人家钱了。”
现场一派欢声笑语,仁青也跟着乐。
“嘿,活该,谁让癞子自己”
他忽然意识到失言,不自然地挠挠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