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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内务府太监抬着青鸾轿来到了储秀宫。是来接柏贵人去养心殿侍寝的。
嘤鸣当场把皇帝骂了个底朝天。慧妃还在承乾宫叫死叫活给他生孩子呢,他倒是不忘这茬子事儿!!!尼玛,真是狗屎!
“娘娘……”柏贵人瞧着嘤鸣脸色不愉,不禁神色间更加小心谨慎了几分。
嘤鸣忙对她笑着道:“慧妃哪儿还在生产。已经折腾了七八个时辰了,保不齐晚上就生下来了。所以你可得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就是抬去了没侍寝成。
柏贵人眉心一蹙。也露出几许担忧之色,她见了万福。“婢妾明白。”
嘤鸣便对她莞尔一笑,“如此,你就快点去吧。别耽误时间!”
“是。”柏贵人再行一礼,这才跟着敬事房太监去了。
这一晚,注定无眠。嘤鸣也睡不着,承乾宫那里没有消息,如何能安睡呢?便拿出了那本雍正字帖,取一枚紫光墨,轻轻在上好的端砚中研磨出浓稠顺滑的墨汁,然后叫半夏点上宁神静心的沉香,然后开始临字。
字迹一笔笔落成。
西洋摆钟上的时针一寸寸移动。
夜至二更,没等来慧妃临盆的消息,却听到柏贵人回来的消息。她侍寝,倒是回来得蛮快的,看样子皇帝是按照规矩来的,没多留她。
嘤鸣吩咐了储秀宫膳房给柏贵人炖了一盅滋补的人参乌鸡汤送去,叫她早些安睡。而嘤鸣这着实困了,承乾宫着实没有消息,只怕慧妃是难产了。
翌日清晨,才刚起床,徐晋禄便气喘吁吁进来禀报道:“生了、生了!!承乾宫今早天蒙蒙才生下来,生的是个小公主!”
“哦?”嘤鸣勾唇笑了,慧妃不惜早产,百般用尽心思,却只生了个小公主,只怕这会子不晓得是何等懊恼模样。
徐晋禄又道:“而且听太医说,小公主生下来哭声便十分微弱,跟小猫猫哼哼似得!只怕……”徐晋禄压低了声音,“只怕是个养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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