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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一直说着对不起,一直到夏泽笙制止她。
夏泽笙看了一下几个陌生的弟妹,大概 了解了以下情况,大的在读高二,马上高三。两个小妹妹,一个初一,一个初三。他问了一下刘姨,说是小妹们没有继续读书的计划,打算毕业后就来广州找工作,供哥哥读大学。
“不要这样。”夏泽笙道,“要让她们继续读书。”
“我当然也知道读书好。三个人读书我也负担不起。她们大哥马上要上大学,等他毕业了,再供养她们继续读吧。”刘姨无奈说,“而且老头子他生病后来花的钱,都是我出去借的……实在是没办法。”
“生病欠的钱我还。”夏泽笙说,“这个钱,也不是白给。请您让两个小妹继续读书。她们的学费,我也一起出。”
就像秦禹苍说过的那样,夏泽笙父亲的死亡来得很迅速。
第二天凌晨他就彻底清醒了,精神一度好转,躺在床上摘了氧气,还能自己喝半碗粥,然而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又开始疼痛。
撕心裂肺的痛苦,就算用最好的止痛药也于事无补。
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一直用方言喊着各路神仙、上帝、天兵天将的名字,一直喊自己不想死。
然而这样的精神头儿也很快消失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医生出来说家属可以进去了。刘姨便带着几个孩子进去见老头子最后一面。
秦禹苍问夏泽笙:“还要进去吗?”
夏泽笙本来有些走神,逐渐地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他眼眶还有些红,却坚定摇着头说:“不用了,把时间留给他们吧。你说得对,血脉不能代表什么……我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缓冲,但是没关系,我还好。”
他走出去几步,回头又去看还在原地的秦禹苍:“我们走吧。”
秦禹苍点了点头:“好。”
从医院出来后,夏泽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回国真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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