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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循以前心里没有“就是这个人”的想法,他甚至并不那么了解她的成长和经历,他从未从容而是被她带偏被她刮着跑,他跟她存在着金钱的上下级雇佣关系,她被男人追逐骚扰不需要他出面甚至他会因此恼怒,他们相处大部分时间都是毫无意义的家常琐事,比起共同的爱好他现在只想跟她睡觉,她只是浅显地喜欢他并不到相爱的程度,而她本人意味着某些世俗的麻烦。
他什么都想要,既想要平静从容的生活,又想要她随时陪在身边,还想要跟她耳鬓厮磨。
她说她要离开。
他对她喜欢的情绪比曾经爱过的清露更强烈,如果连清露都不行,这世上又有谁能替代她?
宋慧书说:“儿子,我理解你,这种女孩子也许对男人有着很强烈的吸引力,因为她们最擅长的就是把握男女感情,而现在恰恰就是你最脆弱最寂寞,最容易接纳这种吸引力的时候,你从小就沉稳理智,应该明白,其实换个人你也会产生这种依赖感。”
贺菲发来消息:“这姑娘很有魅力,但她只糊弄你,不糊弄爸妈,其实就是想跟你是玩玩而已,人家儿子都那么大,犯不着再为男人添堵,小弟你也没有必要太认真,越认真越烦恼。你看,现在爸妈天天让我来劝你,你是不是很烦?”
她在厨房放起了流行音乐,她在花园做玫瑰花酱,她打开大门跟观赏仙人掌花的游客聊天,她言笑晏晏地把茶杯放进他手里,始终是一副若无其事、没心没肺的模样。
小欧买了盲人用的五子棋和围棋,每次来白塔坊都要跟贺循下棋,但每次都会绞尽脑汁地输掉,她会凑过来对着棋盘指指点点,一大一小的男人异口同声地跟她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她耍赖皮说自己是小人,强行替小欧下棋,结果母子俩输得更惨。
花园里的声音生机勃勃,他们和Lucky一起玩飞盘和羽毛球,球又飞进了枝繁叶茂的树枝,这种情况发生了太多次,已经不用再爬树,直接用绑起的树竿捅下来就行。
门口的仙人掌花已经在白塔坊出了名,连关春梅都特意过来看看,顺便来接小欧回家,另一层企图是想借机探探,这都一年多了,黎可跟贺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贺循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把关春梅请进家里坐。
关春梅满脸笑容地打量家里,又亲热地跟小欧和Lucky招手,热热络络地跟贺循坐在沙发聊天:“这花园真漂亮,家里布置也很清爽,很适合年轻人生活。”
黎可冷脸抱手,斜倚着墙柱,走开去厨房洗水果,让关春梅自由发挥聒噪对话。
上次在关春梅和贺循已经单独接触过,只要贺循愿意,自然可以轻松随意地跟关春梅闲话家常,声音清缓地说起花园和屋子,日常生活琐事,又问候关春梅的生活和爱好,再请她留下来吃晚饭,再跟小欧和黎可一道回家。
关春梅巴不得多待会,当然点头说好,笑盈盈地称赞起贺循生活有度,安排合理,继而猛夸黎可,说她平时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模样,没想到能把家务整理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都是贺循教导有方,把她的性子都改好了。
“妈。”黎可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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