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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鲁所长的声音沉如洪钟,带着压抑多年的怒火,猛地拍在桌上,“你的奶奶根本就是我们家的大骗子!好吗?当年她以投资生意为由,骗走了鲁家五十万!那笔钱在2000年,够买三套泉县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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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颗炸雷,在房间里轰然炸开。张婷浑身一震,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连哭嚎都忘了,脸上的疯狂与不甘瞬间被极致的错愕取代——她从小听奶奶说“鲁家欠张家人情”,却从没听过“骗钱”的说法。
姑姑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喃喃道:“不可能……大姐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鲁所长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泛黄的借条和转账凭证,摔在张婷面前,“这是她亲手写的借条,还有银行转账记录!五十万,一分不少!这些年我们找了她多少次,她要么躲,要么装糊涂,到死都没还过一分钱!”
张婷盯着那些凭证,手指颤抖着想去碰,又缩了回来,眼底的惶惑渐渐被绝望吞噬。她嘴唇哆嗦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骗……骗人?奶奶她……怎么会……”
“怎么不会?”鲁所长语气冰冷,“她拿着鲁家的钱给儿子买房、给外孙女交学费,自己过得风生水起,却让我们家差点倾家荡产!你现在还好意思说鲁宅该属于你?该还的,是你们张家欠鲁家的!”
这番话像一把尖刀,彻底戳破了张婷所有的执念。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淌下来,之前的嚣张与疯狂荡然无存,只剩下被真相击垮的茫然与崩溃。
张婷和张莉莉像被钉在原地,两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神空洞地盯着桌上的借条与凭证,连呼吸都变得滞涩。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争执,此刻被鲁所长的话碾得粉碎,只剩下满室的死寂。
张莉莉先缓过神来,嘴唇哆嗦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奶……奶奶她……真的骗了鲁家五十万?”她转头看向姑姑,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惑,“我从小听她说鲁家欠我们人情,怎么会是……是我们家欠鲁家的?”
姑姑早已泣不成声,摇着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一旁的张婷则彻底垮了,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眼泪混着嘴角的血丝往下淌,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原来……原来我一直信的都是假的……”她猛地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我还撺掇表姐去闹……还觉得鲁家欠我们……我真是个傻子……”
张莉莉看着她,又看向鲁所长手里的凭证,眼底的迷茫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有震惊,有愧疚,还有一丝被蒙在鼓里的愤怒,她缓缓开口:“鲁所长……这五十万……我们张家……会想办法还的。”
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头发花白、脊背微驼的老妇人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正是张奶奶。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帆布包,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缓缓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满室的人,最终落在鲁所长身上。
“鲁小子,”她声音沙哑却清晰,慢慢将帆布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里面是一沓沓码得整齐的现金,“这五十万,连本带利,我今天给你送来了。”
鲁所长盯着桌上的钱,又看向张奶奶,眼底的怒火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张婶……你这是……”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家。”张奶奶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愧疚,“但这钱,不是我要骗的。”她转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张婷母亲,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是你,秀兰!当年是你哭着求我,说你男人生意失败,欠了高利贷,再不还钱就要被打断腿,让我帮你向鲁家借这笔钱周转。”
张婷母亲浑身一震,连连摆手:“妈!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我胡说?”张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信封,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信纸,“这是你当年写给我的保证书,说等生意好转就还钱,还说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让我替你扛下‘借钱’的名头,甚至让我对外说‘鲁家欠人情’——这些,你都忘了?”
信纸被摊在桌上,上面的字迹正是张婷母亲的。张婷瞪大眼睛看着母亲,又看向奶奶,嘴唇哆嗦着:“妈……这……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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