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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静的期待中缓缓流淌,魔域的黑雾似乎被殿内的暖意熏得愈发稀薄,连带着园圃里的星花都开得比往日繁盛,淡紫色的花海在风中起伏,像一片温柔的浪。
苏念的小腹渐渐显了形,起初只是不易察觉的圆润,后来便一天天鼓胀起来。夜渊几乎每日都会放下手头的事,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她的腹上,听着里面微弱的动静。
夜渊的指尖悬在苏念隆起的小腹上方,迟迟不敢落下,声音里的轻颤像被风揉碎的星子:“念念,你摸。”他的掌心虚虚覆着,能清晰感受到那片圆润的弧度比寻常孕肚更显饱满,连带着他的心跳都跟着失了序,“是不是……太大了些?”
黑眸里的光亮得惊人,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惶惑,像个初涉世事的少年,面对未知的境况时,褪去了所有魔尊的凛冽。魔域的魔气虽已被清髓丹温养得柔和许多,可他终究是被魔气蚀过根基的,总怕这腹中的孩子会受半分影响。
苏念仰头看他,指尖穿过他垂落的墨发,发丝柔软得像被月光浸过。
她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眼睛调皮的眨了眨,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胎动,像是在回应他们的对话:“我也觉得呢。前些日子还只是小小的一团,这几日倒像是吹了气似的,一天一个模样。”
她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按在自己的腹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胎动,装作不知道:“说不定是双生呢?人间的话本里不都写着,双生儿的孕肚会比寻常的大些。”
夜渊的指尖被那突如其来的胎动撞得一颤,像是触到了滚烫的星火,瞬间攥紧了她的手。黑眸里的惶惑被一丝期待冲淡,他重重一点头,起身时衣摆扫过地面的黑石,带起细碎的声响:“我这就去叫魔医来。”
他的脚步竟有些急,连平日里从容不迫的气度都添了几分仓促。殿外候着的魔兵见尊上亲自出来吩咐,忙不迭地领命而去,连滚带爬地往魔医馆的方向跑——谁都知道,如今尊上的心头宝除了尊后,便是这腹中的小主子,半点怠慢不得。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殿外便传来轻缓的脚步声。进来的是位须发皆白的老魔医,一身灰布长袍洗得发白,手里提着个旧药箱,见了夜渊便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苍老的恭敬:“尊上。”
他在魔域待了近千年,见证过这位魔尊从诛仙台爬回来时的满身戾气,也见过他如今对着尊后时的眉眼温柔,只是此刻见尊上站在榻边,手还紧紧牵着尊后,黑眸里的焦灼几乎要溢出来,倒比当年对抗天界时还要紧张几分。
夜渊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看看她!孕肚似是过大,看看是不是……双生。”
老魔医忙应了声“是”,放下药箱走到榻边,先给苏念行了礼,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腕脉上。他的指尖带着常年碾药的薄茧,却异常稳当,闭目凝神片刻,眉头先是微蹙,随即慢慢舒展,最后竟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讶的笑意。
“怎么样?”夜渊忍不住追问,掌心的汗几乎要浸湿苏念的手。
老魔医收回手,对着两人深深一揖,声音里难掩激动:“恭喜尊上!恭喜尊后!脉象沉稳有力,且有两股气息交缠相生,正是双生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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