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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号”停靠在月牙绿洲边缘时,大漠的热风裹着沙粒扑面而来,吹得船帆猎猎作响,甲板上的木纹都被黄沙覆上了一层薄灰。铁山扛着根碗口粗的灵木枝,将船锚深深扎进绿洲旁的沙地里,灵木枝敲在锚链上发出“当当”声:“这沙地下埋着硬土层,锚得扎深点,不然沙暴一来船就得被吹走!”他又在船身周围插了八根灵木枝,枝桠上刻着简易的防风符文,符文亮起淡青色微光,在船周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部分风沙。
“我守在船上,你们去补给淡水,顺便打听黑石城的消息。”铁山拍了拍腰间的铜锅,“要是天黑前没回来,我就多巡查几遍船周,再把备用的短刀和绳索整理好,以防万一。”
刘源、阿蛮和蓝屿背着水囊往绿洲深处走。刘源的青影剑悬在腰间,剑柄上的银色剑穗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那是林清寒的剑穗,是师姐亲手为他打磨的,跟着他走过不少险路,他始终系在身边,此刻穗尖在热风里泛着微光,像是在无声呼应着什么。他与师姐虽只相处不长,却一路共经风雨,早已生出无需多言的默契,此刻想起师姐下落不明,心下难免焦躁。
阿蛮走在中间,淡绿色的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露出一截蜜色的纤细腰肢,肌肤泛着像雨林里晒透的蜜蜡般的光泽,带着股未经雕琢的野性。她的长发用一根磨得光滑的兽骨简单束在脑后,几缕碎发贴在鬓边,被汗水打湿后更显肌肤透亮,却没有半分柔弱——腰间的黑岩部落兽骨佩饰随着动作晃动,与木灵珠的绿光相映,她每走几步就停下片刻,指尖泛着淡绿的草木灵力探入沙地,警惕地下沙虫的模样,既带着部落修士的利落,又透着少女的鲜活,连路过的几只沙雀都落在她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仿佛也被她的气息吸引。
蓝屿走在最后,鲛绡甲的蓝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握紧弯刀,目光扫过绿洲里零星的旅人——有穿粗布短打的商人,有背着行囊的独行客,还有几个裹着黄沙色斗篷的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双警惕的眼睛。“大漠里鱼龙混杂,说不定有黑甲兽人的探子,说话做事都小心点。”蓝屿压低声音提醒,弯刀的刀柄被他攥得发烫。
绿洲中央有片不大的淡水湖,湖水泛着淡淡的蓝绿色,岸边长着几丛芦苇,风一吹就沙沙作响。湖边搭着五顶土黄色的帐篷,帐篷前的篝火堆上还留着烤痕,几个商人围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粗陶碗,正说着话,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嗓门最大,手里还挥着柄锈迹斑斑的弯刀。
阿蛮刚要上前问路,脚下的沙地突然开始松动,细沙顺着指缝往下漏。雪绒蝶猛地从她怀里扑出来,落在她肩头,翅膀扇动出银色光雨,发出急促的“铃铃”声,一对透明的翅膀都绷得笔直——这是它感知到危险的信号。
“小心流沙!”刘源反应极快,一把拉住阿蛮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蜜色肌肤上温热的触感时,还能感受到她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的脉搏。他腰间的青影剑瞬间出鞘,青光如流萤般闪过,剑身在沙地上划出一道半尺深的沟,沟壁瞬间凝结出层薄冰,将即将塌陷的沙地牢牢隔开。可没等众人站稳,远处的沙地突然鼓起个半人高的大包,包顶的沙子快速流动,一只碗口粗的沙虫猛地钻出,灰黑色的身体上满是黏液,口器里密密麻麻的尖牙闪着寒光,朝着离它最近的蓝屿扑去!
蓝屿纵身跃起,鲛绡甲在空中划出道蓝光,弯刀出鞘的瞬间,刀气如月牙般劈出,“咔嚓”一声将沙虫的头部劈成两半。黑色的汁液溅在沙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还冒着淡淡的黑烟,散发出股腐臭的气味。可这一劈像是捅了马蜂窝,周围的沙地接连鼓起十几个大包,一只只沙虫从地下钻出,有的比刚才那只还粗,最长的竟有丈余,密密麻麻地朝着三人围来,黏液滴在沙地上,留下一串串湿痕。
“是沙虫巢穴!咱们踩在巢穴上方了!”阿蛮立刻催动木灵珠,掌心的绿光顺着沙地快速蔓延,地面上突然长出无数带刺的藤蔓,藤蔓如灵蛇般缠绕,瞬间将最前面几只沙虫的身体缠住。她抬手控制藤蔓时,蜜色的小臂肌肉线条隐约可见,是常年在南疆雨林里奔走、操控草木练出的紧实,没有半分娇弱。藤蔓上的尖刺泛着绿光,刺入沙虫体内,开始吸收它们的汁液,沙虫扭动着身体,发出“嘶嘶”的惨叫,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刘源握着青影剑,纵身跃至藤蔓上方,冰火灵力顺着剑身注入藤蔓——火焰灵力让藤蔓的尖刺变得灼热,泛着橘红色的光;寒冰灵力则在藤蔓根部凝结出层薄冰,防止沙虫钻地逃窜。两种灵力在藤蔓上交织,既没烧毁藤蔓,反而让藤蔓的韧性更强,尖刺的灼热度也越来越高,围上来的沙虫一碰到藤蔓,就被尖刺刺穿身体,瞬间烧成了灰烬,连黑汁都被火焰蒸发得干干净净。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地上的沙虫就被清理干净,只留下几处冒着黑烟的沙坑。阿蛮收回木灵珠,藤蔓渐渐枯萎,融入沙地,她轻轻喘着气,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蜜色的脸颊上,淡绿色的裙摆沾了点沙粒,却丝毫不影响她的野性——刚才催动灵力时,她的腰肢微微收紧,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线条匀称紧实,像雨林里善于攀爬的灵鹿,既柔韧又充满力量感,连额角渗出的汗珠滚过脸颊,都透着股鲜活的劲儿。
“多谢两位出手!”湖边的络腮胡汉子突然起身,手里还握着那柄锈弯刀,他的粗布袍子上满是补丁,脸上刻着风沙留下的皱纹,双手粗糙得全是老茧,“这月牙绿洲的沙虫最近越来越凶,昨天还有个商队被沙虫吞了,要不是你们,我们今天怕是也栽在这里。”
刘源收剑入鞘,青影剑的青光渐渐收敛:“大哥客气了,举手之劳。我们想打听下黑石城的消息,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
汉子听到“黑石城”三个字,脸色骤变,手里的弯刀都晃了晃,他赶紧左右看了看,见其他商人都在低头整理行囊,才快步走到三人身边,压低声音:“你们去黑石城干什么?那可是黑甲兽人的老巢,城门外都堆着骷髅头,进去的人就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我们要去救人。”阿蛮轻声说,木灵珠在掌心泛着微光,“听说黑甲兽人抓了很多南疆修士,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
汉子叹了口气,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个圈,圈里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塔楼:“我上个月从黑石城附近路过,躲在沙丘后面看了一眼——兽人押着好多囚车往城里送,囚车里全是穿南疆服饰的修士,有男有女,还有小孩。我偷偷听兽人的对话,说要在后天祭祀‘沙神’,用一百个木系修士的灵力唤醒沙神,到时候那些修士……怕是活不成了。”
“一百个木系修士?”阿蛮的心猛地一沉,黑岩部落的木系修士刚好有八十多人,加上其他部落的,说不定正好凑够一百个,“还有别的消息吗?比如有没有一个穿白衣的女修士?”
“白衣女修士?”汉子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有!被蛮牛王单独关在黑石城中央的塔楼里!那女修士看着清瘦,却厉害得很,听说伤了好几个兽人将领,蛮牛王想逼她交出什么东西,可她嘴硬得很,被打了也不松口。我远远只敢看一眼,见她被铁链绑在塔楼石柱上,没敢靠近细瞧。”
刘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他猛地攥紧青影剑的剑柄,指节都泛了白——那一定是师姐林清寒!他深知师姐性子刚硬,哪怕身陷险境也绝不会低头,可想到她重伤未愈还要受此折磨,体内的冰火灵力都开始躁动,青影剑的剑身泛着阵阵青光,像是在呼应他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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