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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黑石隘口狭窄的通道。走在其中,王飞能感受到两侧黑色岩壁中残留的、微弱的脉动,仿佛这座巨大的壁垒仍有生命。通道尽头,北境的风雪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无垠的、被冰雪覆盖的荒原,远处是连绵的雪山,巍峨而沉默。
北山族人吹响了一种骨制的号角,声音悠长苍凉。片刻后,雪原远处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点——是驯鹿拉的雪橇。
“上来吧,路还很长。”首领说,将晨光交还给王飞。
王飞抱着儿子,坐上雪橇。丽媚被安放在另一架铺满毛皮的雪橇上,盖得严严实实。北山族人利落地收拾好,驾驭驯鹿,开始向雪山深处前进。
雪橇在雪原上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寒风呼啸,王飞将晨光裹进自己的大衣里。孩子似乎累了,靠在他胸前,沉沉睡去,小手还紧紧握着那块小小的、王飞一直贴身携带的银斑兰叶子。
王飞回头望去。黑石隘口在他们身后逐渐缩小,最终变成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的裂缝。而在裂缝之外,是他们抛下的过去:追捕、逃亡、危险,但也曾有过的平凡生活。
前方,是未知的雪山、陌生的族人、以及儿子注定不平凡的命运。
雪越下越大,很快掩盖了雪橇的痕迹。北境以其广袤和严酷,吞噬了这三个来自南方的逃亡者,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但在黑石隘口的黑色岩壁上,那些曾经亮起的符文,在最深的岩缝中,仍残留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微光,如同沉睡巨人的脉搏,等待着下一次被血脉唤醒的时刻。
而在更南方,灰狗的指挥部里,一份加密报告正被打印出来:
“……目标家庭在北山族接应下,穿越黑石隘口,进入北境。建议:暂停跨境追捕,避免与北山族直接冲突。但建议启动长期监视计划,代号‘幼鹰’。目标儿童‘晨光’展现出的异常能力,具有极高研究价值。北山族的介入,证实了该能力与传说中的‘自然共鸣者’血脉有关。建议向中央申请更高权限和资源,为未来可能的‘回收行动’做准备……”
报告被放入档案袋,封面上印着红色的“绝密”字样。
雪,还在下。覆盖了足迹,覆盖了血迹,也暂时覆盖了所有的阴谋与追逐。
但有些东西,是雪覆盖不了的。比如血脉中的回响,比如父亲紧抱儿子的手臂,比如母亲即使在昏迷中仍微微起伏的胸膛中,那颗顽强跳动的心。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