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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把头发在脑袋后面绾成了个不伦不类的小髻,又穿着一身灰扑扑明显不太合身的男子衣袍,但还是一眼能看出是名女子。
太子眸色忽而一凝,他大抵知晓先前找她茬儿的那汉子进舱后为何屡屡看她了。
他们上船那会儿黑灯瞎火的,其他人或许没注意到秦筝的容貌,但那汉子近距离跟秦筝说过话,显然是看清她容貌了的。
前往吴郡走水路最快也得三日,接下来两天也让她挤在这个睡觉都只能蜷缩着伸不开脚的地方么?
太子思索着这些,在充斥着鼾声和异味的船舱里慢慢闭上了眼。
……
秦筝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上午,饱饱地睡了一觉后,人是精神了,就是维持一个姿势睡太久,半边身体都麻了。
她一动太子就看了过来,瞧见她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太子伸手在她几处大穴处按了按,秦筝只觉那股要命的麻痹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多谢……”
“殿下”两个字到了她嘴边,想起这是在逃亡的路上,又被她给咽回去了。
“你我之间,往后不必再言谢。”太子说完,又从旁边端给她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先吃点东西。”
秦筝确实饿了,但看到碗里的食物时,还是愣了一下。
鱼羹?
这对她们现在来说未免有点太过奢侈了。
碗应该是放了有一会儿了,秦筝捧着并不觉烫,她没急着吃,抬起头问:“哪来的鱼羹?”
太子平静道:“今晨去甲板上,从江里抓了些鱼,赠了船主人几条,让他的人帮忙煮了鱼羹。”
秦筝见识过太子的武功,抓几条鱼对他来说还真不在话下。
她比较关心的是太子的伤势,当即就问:“伤口又沾水了?”
“没下水,用绳子绑在剑柄上刺的。”
他的剑剑柄上有一个圆环,正好方便绑绳子,加上他目力极好,一剑掷下去,十有八九都能刺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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