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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县丞吓了一跳,赶忙拦住鱼姐儿,道:“小小年纪手这般重!”转头又还看着地上两人道:“犯人,就得慢慢刑询才好玩。”
汉子顿时心如死灰。
何县丞大手一挥,就有几个衙役上来那铁链穿了两人的琵琶骨,带着人往衙门走。
义诊是开不了了,大家都觉得有些不详,开几次倒几次霉,虽然最厚倒霉的是水匪,但出门老遇见屎壳郎谁也不会觉得高兴不是,幸好剩下来的病人本就不多,这一日都看得七七八八,剩下的毛毛雨跟着去保和堂就行。
这日又是月上中天张大郎才回家,次日便带了些干粮,看着又要出远门的样子。
张知鱼吃饭的时候就问:“爹,你出去给何大人抓水匪吗?”
张大郎笑:“这倒不是,这回是去救人的。”
何县丞审了一老一少,心头知道还有一批人跑了出来,以及被严刑拷打放出童四郎的盐工还不知道在哪里,便和县尉商量,准备派人在附近搜罗搜罗
县尉不想掺合进这事儿,打打杀杀的伤和气,而且刀剑无眼自己死了怎么办?他是江南有后台的人家,大不了不做这个官回家经营铺子。
何县丞有些吃惊,他记得县尉是靠军功升上来的,这么多年剿过几次水匪来着。
方巡检在旁边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底层小民要卖多少次命,才能换取一次往前的机会呢?他也有过立功的时刻,张大郎有幸遇上叶九思把军功还给了他,但他的军功呢?
都在巡检二字里了。
县尉不愿意,转转眼珠却对收下几个巡检道:“你们要去就自家去。”
几个巡检自然晓得他是个什么东西,谁肯与他做嫁衣裳,都拍着胸脯道:“我们兄弟自然跟着大人,大人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县尉险被噎死,当着何县丞的面儿又不好直说,气哼哼地甩袖而去。
何县丞见他靠不住,没奈何,转头又喊来张大郎。张大郎拎着长刀就去了水匪余窝,方巡检叹了一声,也提刀迎了上去。
张大郎诧异地看他一眼,方巡检笑道:“就算是我,也有良心。”
张知鱼听罢爹要去剿匪救人的话儿,转头就用棉布夹了一层沙石缝了两个给他揣在怀里,又掏出一包份交给爹道:“这个是痒痒粉,用了能让人钻心的痒,是我用滑石粉做的,你要用时得戴着口罩别自己吸进去。”
张大郎接过两个口罩一坛子痒痒粉点头,他可是亲眼见了昨儿鱼姐儿治人的,对女儿的手段那是一万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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