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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悄悄看谢慎行一眼, 又低头看自己站着的那张纸, 千万不要是什么很重要的合同, 那他画了个小猪头就显得太不严谨了。
好在看起来是资料之类的东西,梁楚略略放下心,又看谢慎行也不像是生了气的样子——大概他吓到忘记生气了,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更没有晕过去。
谢慎行出奇的平静,到这个时候,没什么会让他恐惧。
梁楚把钢笔放倒,转到旁边的草稿纸,撕下来两张, 薄薄的纸贴着桌子慢慢挪到谢慎行手边,放好了又跑进钢笔, 他把自己竖起来想了一会,然后写:
我玉树临风
你是游泳圈
我披荆斩棘
熊猫爬过来问:“您在干嘛呀这是?!”
梁楚晃着屁股写字:“作诗!”
熊猫读了一遍, 脸上惨不忍睹:“写的什么狗屁诗, 狗屁不通,也不押韵!”
梁楚说:“这件事太猎奇啦, 迂回宛转一点嘛,开个玩笑, 不然会吓到谢慎行的。”
他奋笔疾书最后一句:
小猫很可爱。
谢慎行僵住了, 四行短诗粗陋浅显到甚至称不上字谜,答案就摆在眼前,他写的是我是荆可。
我是荆可, 谢慎行瞬间变了脸色,富有城府精于算计的大脑生了锈,许久明白不过来,这几个字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才轰地一声白了,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判断能力。
荆可,谁是荆可,这支笔?
梁楚看他一眼,又慢慢写:“你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对暗号!”
笔锋点在纸上,晕出一片墨,梁楚翻了个个,让笔头朝上。他想说我是荆可,我有个堂哥还是表哥什么的,叫荆文武,我爸是个年纪挺大的老头了,你呢叫谢慎行,是我从桥洞里捡回来的,在我家住了十年,我们家有个大型犬叫橙橙,现在已经不在狗世了,大概。
但是这些,只要有人有心打听,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要取得信任必须说一些就他们两个知道的,然而荆可和谢慎行身上都没有什么胎记,他们怎么才能认亲成功啊?
梁楚认真思考,想出个办法来,扭头对熊猫说:“去去去,边儿去,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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