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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是跑业务路过,碰到交通事故,只好搞了搞导航,换另一个路走,坑坑洼洼的不说,还绕好大一圈,他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不利,就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少年。
车里的气氛很差。
程明天的额头一直在冒冷汗,他咬紧牙关,才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张志降下车窗往外面啐了一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面目全非,脸被打的不像个人的少年,“程同学这是上哪儿玩了啊,还把自己玩的不人不鬼,真是好本事。”
程明天扭过头,把后脑勺对着张志,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少见的没出声。
撇到少年脑后的血迹,头皮可能破了哪儿,张志把车喇叭按的直响,满嘴都是脏话,车子终于不在颠簸,上了柏油马路。
程明天好受了些,他喘口气,说,“我不回家,也不去学校。”
张志说,“那你滚下车。”
程明天说,“我在你那里待几天,多少钱你说。”
张志拍一下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拽着少年的胳膊,“你他妈的,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上学,读书?非要四处玩儿?”
程明天的眼睫毛都是湿的,“行不行,给我一句准话。”
他的侧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像一张被水渗透的纸,“如果不行,我就睡马路上,看老天爷怎么玩。”
张志把手一松,不再说一个字。
没到地方,程明天就晕了过去,将近一小时后,他被放在一张一米五的床上,盖着灰色的被子,只剩下一口气了。
带上门出去,张志抽自己一大嘴巴子,“贱货!”
当天晚上,程明天发烧,身上滚烫,那些伤口都发炎感染了,张志一看情况严重,就飞快的给他穿上衣服,背他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看张志的眼神就变了,有厌恶,气愤,鄙视。
尽管如此,医生还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包括病人的伤势严重到了什么程度,需要注意的事项,尤其强调,暂时都不能碰。
张志绷着一张脸,拳头捏的咯咯响。
程明天醒来是在医院,张志坐在床前,拿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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