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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也将自己新买的小衣服挂好, 便与常小秋一道去了密林深处,与大部队汇合。
白雾依然蒸腾未散,濡湿地粘在皮肤上, 令人有一种毒液渗骨的错觉。此时西南已是春暖花开, 连驻军营地里都是一片鸟语花香, 但这里却依旧是冷而寂静的,林地深处更是一片漆黑, 一名副官咂舌:“连中蛊的鬼童子都只能生活在林地边缘,再往深处,真的会有活人居住吗?”
“在西北最干涸的沙漠深处, 散居着一支驼铃族, 他们能仅靠双眼, 就分辨出哪片沙地下蕴有水源。”梁戍道, “或许西南也有同样的神秘部族,藏着外人猜不透的本事。”
“那他们的本事可大了。”常小秋踮着脚往深处看,“既能自如地生活在瘴气林里, 还身手极好,能打败木辙与他的教众。”
“管他身手好不好,只要不打扰驻军与百姓的生活, 也轮不到我们去打扰人家。”高林瞄了眼日头,“得,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几个,随我下山, 去给周老太太做寿!”
“高副将, 那老太太姓张。”
“差不多,差不多。”
不管姓什么, 总之算近期难得的一件喜庆事。梁戍将常小秋与阿宁也打发去与高林一道吃席,大家都闹哄哄地结伴走了,柳弦安站在原地等待半天,没等来一句话,只好主动开口询问:“我们不去吗?”
“不去,我带你单独去吃好的。”梁戍牵过他的手,“这里的流水席酸酸辣辣,又不是你的口味,上回是谁吃腌生鱼吃吐了?”
“……但是热闹嘛。”
“热闹也不单单要吃饭,吃过饭村里还要搭台唱戏,到那时我再带你下山。”梁戍半蹲下,“上来,这里树藤多,我背着你。”
正嫌走路累的柳二公子立刻趴上去,口中还要虚假推脱一番,但是大哥吩咐我要多活动。
梁戍道:“那你就在我背上扑腾两下。”
柳弦安象征性地扭了两下手腕,完成了这一天的活动量,柳庄主看了沉默,柳大公子看了落泪——不过戒尺是暂时顾不上打了,最近正是治疗苦宥眼疾的关键时刻,他分不得半寸心。
驻军营地里,苦宥分辨着外头的动静,问:“好像有人敲锣打鼓?”
柳弦澈道:“山下有个老太太过寿,应该是往山上送了些喜饼,不过远在前门的动静,苦统领竟也能听见,耳力确实不错。”
“跟王爷练出来的,现在视线受阻,就听得更仔细。”苦宥扶了一下眼部的绷带,“我还有多久就能看见?”
“得看这次施针的效果,运气好,十天,倘若不行,就再等下一次手术。”柳弦澈道,“苦统领早年中过毒,所以治疗起来要比一般的金盲症更复杂,需要多一些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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