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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日。
德喜从养心殿里出来,对跪了半个多时辰的刘玖道:“刘爷,主子爷召见。”
“主子要见奴婢?”
德喜轻声道:“正是。您且进去吧,莫让主子万岁爷久等。”
刘玖受宠若惊。
若他记得没错自正月十六开始,少帝便不见外臣、不上朝听政。如今养心殿外跪了一干人等求见,主子爷只召见他一人,这是何等的荣宠。
刘玖躬身小步入了养心殿,刚撩袍子在中正仁和堂跪下,就听见德喜道:“您直接进东暖阁吧。主子已准了。”
他连忙入了暖阁,三跪九叩大礼行完,匍伏在地:“主子,刘玖来了。”
大端朝年轻的皇帝这会儿正靠在龙椅上翻阅奏章,翻了几本道:“都是参傅元青的奏疏。”
刘玖最会察言观色,连忙附和:“奴婢听说还不止这些个,参傅元青的奏疏内阁堆不下,票拟了送去司礼监,傅元青留中不发的,堆了半间值房。这不,他自知有愧,抱病连宫里都不入了。”
“他有愧?有什么愧?”
刘玖将候兴海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他瞧赵煦不怒,还认真听着,更是说的龙飞凤舞,将傅元青说成是包藏祸心的奸佞,把自己粉饰成担忧朝廷的忠心奴才。
“除了之前呈上来的奏疏,剩下的内阁批了票拟的,全在司礼监无人处理。他仗着自个儿受先帝托孤、主子的十六宝玺还在司礼监锁着,现今儿一撂挑子不干了,等着内阁去求他,等着陛下您去求他呐!”
“哦?”少帝说,“那你觉得,朕该去求他归朝吗?”
“主子怎能如此屈尊降贵?”刘玖急了,“万万不能啊,主子!”
赵煦似乎有些发愁,轻叹一声:“若朝廷因此安生,朕躬算不得什么。”
“他傅元青是个什么东西,说出来都有辱圣听。”刘玖哽噎道,“您不知道,他贪恋Y欲,在家养了一禁脔!日日寻欢作乐,不堪入目。”
赵煦忍不住瞥他一眼,意味不明道:“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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