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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脸上尽是无奈。
“我若不是当朝大臣,只是一介读书的寒士,给儿子娶亲呐,反倒容易了。”
自家孩子跟王家姑娘的亲事,人家张口就是要七十万钱的聘礼。
“本来是喜事,可是说起来,做起来,其实是苦事。”
七十万,他一个寒士出身,终于安定下来,这才几年,上哪儿去凑这么多钱去?
“说出去,叫人笑话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深藏的屈辱与无力。
他们一个是运筹帷幄的宰辅之首,一个是令君王敬惮的诤臣楷模,在朝堂上一言可动天下,可在联姻这件事上,却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需要仰视世家门楣的“寒士”
“陛下虽然重修了氏族志,可是玄成,你我都明白,世道人心,非一朝一夕可改。”房玄龄感慨着。
根深蒂固的东西,有时候也不是一本氏族志能撼动的。
魏征重重地“嗯”了一声。
“诏书能改官牒,改不了人心里的那本旧账。他们依然会觉得,他们的血统才是高贵的,我们的官位,不过是时势所赐。
而我们……似乎也免不了俗,总觉得若能娶得五姓女,子孙后代的门楣,才算是真正光耀了。”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刺耳。
可是这也是他们这些新贵们的尴尬。
房玄龄苦笑着。
“可你我能约束自身,却管不住家中妻儿老小,更堵不住悠悠众口。即便新《氏族志》颁行天下,将我等列为第一等,在那些大姓的宴席间、闺阁私语里,恐怕我们还是‘新出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