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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叫醒我?”绵绵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那么沉。
“叫了估计也醒不来,干脆不叫。”徐漾笑着捏了下她鼻尖,“是她说要你好好休息。”
“你一直在这里看书?”绵绵有点内疚。
“不是,我倒时差,陪你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才开始看书。”徐漾抱着绵绵坐起来,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个开方型的木盒子里,幽深的眸光愈更发亮,“绵绵,原来这支画笔在你这里。”
“我……”绵绵的脸一阵发烫,“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东西!”
徐漾笑得更肆意:“盒子太熟悉,我以为我是光明正大的看我自己的东西而已。……这支画笔,是我18岁生日,奶奶送的,那时以为不见了,找了好久。没想到在这里。”
黄花梨木做的笔身,洁净厚实,毛色均匀雪亮,隐约沾了些洗不掉的油彩,最主要的是笔身顶部用梵文篆刻的心经,细细密密的绕了一圈,不认真看时,像精心典雅的雕花。那时她已经知道自己高考过后就要离开,也许即将天各一方永远相见,心里难过,总想留下些什么。那天他傍晚他照样在校园的玉兰道上写生,然后被班长急急地拉去足球场救场,画具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一看到这支画笔,心里就喜欢得不得了,明知道这样很不应该,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于是连带木盒子,一起拿走了。
这变成了她心底最不能启齿的秘密。
“我不知道……它对你这么重要,你拿回去好了。”
“既然绵绵喜欢,就留着吧。”徐漾笑,“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无地自容,绵绵再次把脸埋在被窝里,装鸵鸟。
徐漾小心地把她挖出来,看着她清明惘然的眼睛,声音温柔得过分,“绵绵,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绵绵觉得,这个时候还狡辩,那就太矫情了,所以眼神左飘左飘,一五一十地汇报:“就那时……几乎到庆云寺抄经,都能见到你,我就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一个男孩子拥有如此平和的心境,又或者,他是否和自己一样,抄心经,驱心魔……习惯了一抬头就看到你认真抄经的样子,觉得这样的画面特别美好。但那时我的心里总有着悲观的宿命感,我其实多少能察觉到你对我的感觉,但立刻又会自我否定……怎么可能呢,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况且,怎么可能呢,不同世界的人,终究要天各一方的。那时,即使我们在一起,也许终究要分,你太耀眼,而我太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