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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3页）

这个充满诅咒的唯心世界对于诞生于科技侧的清定有些不太友好。

他能够扫描并记录五条家开放给他的全部古书典籍，能一炮轰飞整栋楼的咒灵，能把那些过于依赖咒术的诅咒师揍得满地乱爬，但仍旧无法理解憎恨怨念是如何具现化诞生一种全新的生灵的，这太不科学了，令AI感到震惊。

所以哪怕他吸收的第一个智慧生命是千年前天赋卓绝的咒术师，他仍旧没继承对方的一点点天赋，再加上他那稀碎的记忆，让他从历史长河中汲取经验咒术速成等于做梦。

于是他此时看地脉阵图，如同看天书。

好在不论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还是伏黑甚尔，都没让他钻研咒术理论这个深奥复杂的课题，他们对他的要求十分粗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地形重构模型渲染已完成，能量波动峰值已标注。”

此时山谷中已然晨光熹微，清定从脑子里扒出那份标注了厄道阵眼的地图后就安安分分地做着自己工具人的工作，看着五条悟一夜未睡，研究着一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模型。

他坐在桌边，两条细白的小腿晃来晃去，神情专注地望着五条悟，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两轮金灿灿的小太阳，明亮到灼人。一束幽蓝色的光芒从流动着数据代码的瞳孔中射-出，在五条悟面前构成一副立体半透明的地形投影，随着他的命令实时变化。

或许这股灼人视线的存在感过于强烈，被迫以一人之力挖掘历史真相的五条大少爷动了动僵硬的肩颈，抬手将凌乱的前发一股脑地向后梳去，露出线条凌厉的俊朗五官和那双暗藏笑意的璀璨蓝瞳。

“无聊了吗？你也可以待机看看动画片什么的。”他走到清定身边伸出手，恶趣味地捏了捏那手感极佳的脸颊软肉，一本正经得像个苦恼于孩子不睡觉的好爸爸，“别再翻你那垃圾山一样的历史记录了宝贝，就算是找回了‘他’的记忆，也对现状没什么帮助。”

说着，他略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低下头与这个固执的外星人工智能额头相抵，距离近到他能感受到少年频率恒定的拟态呼吸。那双恍若星海的眼睛在窗外初生朝阳的映衬之下，展现出一种近乎璀璨的模样。蓝色的眼睛对金色的眼睛，一样的美丽，一样的非人。

“在你将‘厄道’的概念告诉我之前，我从没听过这个概念。”他的声音轻缓，卸去了往常嘻嘻哈哈的表象后，显得格外沉静理性，带着让人心头发紧的压迫感，“就像是那些人脑子里的术式一样，是‘不能被记载在纸面上的东西’。”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这段历史被删得一干二净，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壁画上那个从火海中走出的“神明”让他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当年阵眼崩塌的事故真的只发生了一次吗？为什么这么多年，御三家从未有过举行及其修补封印的仪式？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讽刺，但清定却知道这是面前的年轻人对于无法掌控的东西而产生的恼怒情绪。五条悟不着调的外表下是一颗格外理性傲慢的心，他就像强大的恒星，不管别人是否自愿，但整个星系就是会按照他的规则运转。

被神明钟爱的人之子……诞生于慕强尚武的奇美拉文明，清定发誓眼前人的单体强大程度是他见过所有碳基中最强的那个，但越是强大，就越是容易夭折。他们总是妄想掌控一切，可惜命运半点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