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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3页）

盘星宫旧址，希普雷萨集团新总部，主楼西侧顶层的玻璃温室。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撒在高高低低的翠绿枝叶上，浑圆的露珠晶莹剔透，坠在鲜嫩欲滴的叶尖，内里流转着被奇花异草掩映的石台上，或坐或立的颀长人影。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需要一些时间。”

清定端起彩瓷茶壶将红茶倒进杯子里，递给昏昏欲睡的硝子，得到了对方要死不活的一声谢。

五条悟抢占了琴叶榕下唯一一架秋千，全然不顾小惠隐忍不发的怒气，盯着对方看人渣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儿童秋千上，一边抱怨着尺寸太小伸不开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是已经充满电了吗？”清定调出监控画面，展示给对方看，“他有迹可循，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北九州港，但之后就再无踪迹，对方躲避摄像头的能力一流，并没有随身携带任何电子设备。”

那个狡猾的混蛋摆明了是在防备他！

投影画面是一个ins截图，青春靓丽的少女们正在港口与轮船合影，在照片的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仿佛普通背包客的少年正侧身走进人群。

“……这么糊你也能认出来？！”熬夜加班的硝子揉了下眼睛，把脸贴到投影上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根据面部骨骼分析就可以。”清定轻声回答道，他招呼小惠来到身边，温柔地帮他整理好他因为和五条悟打闹而乱掉的衣领，一边继续解释道，“我从黑岛那里拿回的合金残骸已经解析完毕，对方应该是在很久之前就得到了外构体的遗骸，并进行了非常莽撞的实验。”

他垂下长长的眼睫，让人看不清他眼底流转的神采，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柔和，但内容却格外讽刺，“很显然，那次不成功的实验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但人类总学不会从失败中吸取教训。”

“在我被迫沉睡的日子里，他们费尽心机找到了第二个，因为外部攻击已经彻底失去活性的外构体，并将它肢解粉碎，缝合杂糅，变成了另一种……”恶毒不堪的措辞在舌尖打了个转，在触碰到小惠安慰的目光时化为苦涩的叹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唇齿间，换成了更加温和的词汇，“变成了另一种肮脏低劣的产物。”

清定语气柔柔的，甚至对着一脸茫然的小惠笑了笑，将他新烤的小饼干塞给他，示意他回去继续他未完成的美术作业。但五条悟却能感受到那股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愤怒波涛，他太了解清定了，单纯的杀戮不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因为他完全信奉弱肉强食的准则，但他绝不会允许有人以这种方式摧残利用他同族的尸体。

这是对他的侮辱，是对主脑权柄的亵渎。

“如果连你都无法立刻找到他，那他一定就藏在某个与世隔绝，与科技彻底割裂开的地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委屈巴巴地坐在秋千上的五条悟一边努力伸直着自己的两条大长腿，一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估计和天元老头一样，躲进哪个老掉牙的耗子洞了。”

在吸收了中庭巨木后，再也不怕能源不足当场宕机的清定变得阔绰起来。

如果从宇宙俯瞰地球，便可以看到链接着每一个智能设备的金色线条冲向云霄，汽车，手机，电脑，服务器……密密麻麻的金线链接起来，化作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无数信息源源不断，无时无刻地汇聚到网络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