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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毒入侵了他的后背,要剖出完好的骨珠,他只剩一天时间。
暮光昏黄,他喘尽最后一口气,在崖上一个岩石便搜寻到无渡的背影。
她还是那副打扮,剃度的头颅上是不太规整的结疤,袈裟半穿,裸露的一臂戴着六环紫金臂钏,镀金禅杖搁置一旁。
她的手里抱着一堆木块,其中一根木块被刺穿,留下五个空洞,另一边刻着第七歌的名字和生辰。
谢九楼叫了一声:“无渡。”
她没有回头,手上的臂钏在夕阳下折射出一片耀眼金光。
谢九楼问:“第达尔的话,是真的吗?”
无渡说:“她说了很多话。”
谢九楼说:“她说……即便她死了,提灯的诅咒,也不会解除。是真的吗?”
无渡沉默了一会儿:“是。”
“就算不是,又有多大关系?”她侧目道,“伥鬼墓的观音火一旦点燃,没有观音之令,便永生不息。它们一路烧尽娑婆,直到找到观音为止。”
无渡看回自己手上那堆肢解的木偶:“无相观音……早该回去了。”
谢九楼在斜阳下站了许久。
久到落日彻底下坠,天空变成了淡淡的青灰,像提灯惯爱穿的那身锦袍,盖在末日的谢九楼的发顶。
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猛然松开那根楠木拐杖后便脱力跪地。
谢九楼忽觉胸间憋闷,咳嗽几声后大量鲜血自喉间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