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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她又转头抓着我的衣角,使劲晃了晃,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语气里满是带着哭腔的恳求:“我真的写!我肯定写完!你们别发车,别明天就走,等我一天好不好?就一天!我写完作业就跟你们去罗兰岛,我不闹了,真的不闹了!”
她越说越急,抓着我衣角的手都在发抖,生怕我和父亲拒绝。父亲皱着眉,刚想开口说“你根本写不完”,却被小姑娘抢先一步:“我能写完!我今晚不睡觉也能写完!你们相信我!”她的声音嘶哑,却透着股孤注一掷的执拗,仿佛只要答应让她写作业,她就能立刻变出完成的试卷,换一张去罗兰岛的“门票”。
门外的货车引擎声又响了起来,兰导的声音隐约传来:“风生,再不走,天就要黑了,码头那边不好卸货。”我看着眼前这个把“写完作业”当成最后希望的小姑娘,又听着门外的催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哪里是觉得自己能写完作业,分明是还不肯接受“我们不带她走”的现实,只能抓着这最后一根稻草,拼命不肯松手。
我听着门外的引擎声和兰导的催促,又低头看着小姑娘抓着我衣角、满眼祈求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口扬声喊:“兰导,麻烦你跟工作人员说一声,你们先带着行李去蒙兰市罗兰岛,提前把拍摄场地和住宿布置好,我们一行人明天中午再按原计划出发。”
话音刚落,门外的引擎声渐渐停了,兰导推门探进头来,先是看了眼我身边眼圈通红、还攥着我衣角的小姑娘,又扫了眼一旁脸色复杂的父女俩,瞬间明白过来我这是想多留半天时间,让这孩子彻底冷静,也给她家人留点劝说的余地。他眼底的犹豫散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对着我点头:“行,我懂了。那我们先带设备过去,把岛上的场地先搭起来,你们明天中午出发,到了直接就能开拍,省得耽误时间。”
说着,他又特意朝着小姑娘温和地笑了笑,才转身对着外面喊:“兄弟们,先别发车了!调整下计划,我们先去罗兰岛布置,大部队明天中午再出发!”外面传来几声应和,货车引擎的声音彻底歇了。
小姑娘攥着我衣角的手明显松了松,刚才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些,眼睛里的绝望淡了点,却还是怯生生地看着我,像是不敢相信我真的让工作人员先出发,给了她“缓冲”的时间。我没看她,只是对着兰导的背影喊了句“路上注意安全”,心里却清楚——这半天时间,能不能让她彻底放下执念,还得看她自己,也看她家人能不能说通她。
兰导的脚步声刚消失在门外,小姑娘攥着我衣角的手猛地一松,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没听懂我和兰导的对话——她大概以为“工作人员先去”是我们要“偷偷走”,又或是觉得这根本不是“带她去”的承诺,刚才淡下去的慌张瞬间又涌了上来。
可这懵劲只持续了两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对着我尖声大喊:“你骗人!你们让他们先去,就是不想带我!明天中午你们还是会自己走!根本不会等我!”
她一边喊一边使劲推我的胳膊,小脸涨得通红,眼泪又“唰”地掉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们在骗我!什么布置场地,都是借口!你们就是不想带我去罗兰岛!我不管!你们不准让他们先走!要走一起走!不然我现在就去拦着货车,不让他们开!”
喊着,她转身就往门外冲,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显然是怕晚了一步,工作人员真的带着行李走了。父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厉声呵斥:“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何叔叔都给你留时间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可小姑娘根本听不进去,拼命扭着身子想挣脱,哭声里满是被“欺骗”的愤怒和委屈:“我不要留时间!我就要一起走!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的喊声比刚才更响,连脖子都憋得通红,手脚胡乱地挥舞着,像是认定了我们“让工作人员先走”就是要抛下她,闹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歇斯底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那辆载着行李的货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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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在父亲怀里拼命挣扎、哭喊着“骗子”的模样,实在没了别的办法,只能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下来,带着点她能听懂的郑重:“行了,别闹了——罗兰岛那个地方,是我们SCI的专属拍摄基地,这次过去,除了拍片子,还要给岛上的调查点升级改造,装新的设备,懂不懂啊!”
这话让小姑娘的挣扎猛地顿了顿,她停止了哭喊,仰着满是泪痕的脸,眼睛里满是茫然——“专属基地”“升级改造”“装新设备”这些词,她显然没听过,小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一时忘了要挣脱父亲的手。
可这懵劲没撑三秒,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对着我尖声喊:“升级改造又怎么样!跟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你们就是找借口!就算改造,我也能在旁边看!我不碰设备,就远远看着!”
喊着,她又开始使劲扑腾,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管你们改造什么!我就要去罗兰岛!你们别想拿这个骗我!我知道,你们就是不想带我去!”她的声音嘶哑,却依旧带着股认死理的犟劲,显然,在她眼里,“升级改造”和之前的“读书”“写作业”一样,都是我们阻止她去岛上的新借口,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只认准了“要去罗兰岛”这一件事,其他的,全都是耳旁风。
父亲被她闹得没了脾气,只能死死抱着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我看着她眼里那股子不肯松口的执拗,又想起岛上确实要推进的改造计划,心里又急又无奈——我说的是实话,可在这个被“想去”的执念困住的孩子眼里,再真的话,也成了敷衍她的谎言。
我看着她在父亲怀里扭得像条离水的鱼,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几分郑重的急切:“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啊!我们这次去罗兰岛,不是去玩的——是去拍案子、升级调查点,每天要对着脚本拍十几个小时,还要扛着设备跑现场,哪有时间陪你?”
小姑娘的挣扎猛地停了,哭声也噎了一下,她仰着通红的脸,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大概从始至终,她都以为我们去罗兰岛是“团建玩闹”,从没听过“拍十几个小时”“扛设备跑现场”这些话,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连刚才的犟劲都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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